“向前輩,曲前輩,聖姑請兩位進去。”
待向曲二人走後,令狐衝緩緩朝著客棧門外走去。
當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停住了腳步,然後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非非,你跟我來。”
曲非煙沒有說話,默默的抬起腳跟了上去。
兩個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的走著,誰都沒有開口打破這份寧靜。
他們靜靜地向前走著,一直走出了小鎮,走出了那片星星點點的燈火。
令狐衝終於停下了腳步,駐足而立,然後抬頭仰望著天空,似乎想要透過這片夜空看到更遠的地方。
曲非煙學著他的姿態,一會看看天,一會又看看默默不語的他。
五月的夜晚,月光以一種獨特而細膩的姿態灑落人間,為大地披上了一襲銀紗。
這月光不似冬日那般,清冷孤寂,也不及夏日之夜,熾熱明亮,它帶著春末夏初特有的溫婉與柔和,輕輕拂過每一寸土地。
夜空如洗,繁星點點,仿佛是月光的細膩筆觸,在深藍的天幕上勾勒出一幅幅靜謐的畫卷。
月光下,萬物似乎都變得更加生動起來。
樹木的輪廓在月光的勾勒下變得柔和而清晰,
樹葉間偶爾傳來幾聲夜鳥的啼鳴,更添了幾分幽靜與神秘。
令狐衝突然有些想家,想那個遙遠的家,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去,但這邊早已有了他難以割舍的人。
盯著天幕,他淡淡地說道“非非,江湖,一點都不好玩的。”
曲非煙轉頭,看著他的側臉,說道“你胡說,江湖多好玩,背上匣中三尺劍,為天且示不平人。”
令狐衝轉過身,看著帶著一臉興奮色彩的曲非煙,
他笑了,越笑越誇張,以至於笑到後麵,他蹲坐在了地上。
曲非煙一臉擔憂地看著他,問道:“令狐衝,你沒事吧?”
令狐衝終於停下了笑,說道:“沒事沒事,就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覺得可笑。”
“什麼事?”
令狐衝站起身,看著天那邊,像是在告訴曲非煙,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在一個條條框框很多的地方生活久了,年輕人的銳氣說沒就沒了。”
曲非煙疑惑地問道:“令狐衝,你沒銳氣嘛?”
令狐衝並沒有回答她,而是說道“非非,你且看好了。”
夜風冷冷,輕輕吹動著他的衣角。
被風兒吹亂的長發,拂過他的臉龐。
“嗆啷……”
一聲銳響,在月光裡突然響起,遠遠回蕩開去。
令狐衝手中長劍突然出鞘,閃著劍芒,向空中而去。
他的身影隨之騰起,在半空中接住長劍。
他先是把思過崖石壁上五嶽劍派的劍招演示了一遍,然後又把魔教十長老破解劍招的招式演練了一遍。
在月光下,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連在一起,就像是在翩翩起舞,但又淩厲逼人。
當他收劍回到曲非煙身邊時,看到曲非煙正一臉驚訝地盯著他看。
“令狐衝,你……”曲非煙驚訝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令狐衝微微一笑,輕聲說道:“彆說話,時間有限,我隻演示一次,你自己領悟。
看好了,我再給你演示一套劍法,但這套劍法比較複雜,需要動些腦筋。
你隻需領悟其中的劍意即可,不必死記硬背。”
說完,令狐衝從獨孤九劍的總訣式開始,從頭到尾給曲非煙演示了一遍。
他的動作儘量放的比較慢,又不失招式的靈活連貫。
他沒想曲非煙學會獨孤九劍,他隻是希望曲非煙領略一下高超的劍術,讓她這個未來的一閣之主,眼界足夠寬。
等到令狐衝再次走到曲非煙身旁時,發現她的眼神變得異常明亮,仿佛亮起了光芒。
她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令狐衝剛才耍劍的地方,一言不發,似乎完全沉浸在對劍招的思考之中。
片刻之後,她閉上了眼睛,似乎在努力回憶和理解剛剛所看到的一切。
不一會後,曲非煙緩緩睜開眼睛,轉頭看向令狐衝。
令狐衝搖了搖手,說道:
“什麼都彆問,你自己領會就行,還是我之前告訴你的,
不到萬不得,這些招式彆使用,等適當的時候。
還有,抽時間好好練習,也彆把我的武功底子泄露出去。
樹大招風,我這人膽小、命輕,你是知道的。”
曲非煙突然變得有些悶悶不樂,原本靈動的大眼睛也失去了光彩,無精打采地答道:
“知道了。”
令狐衝看著她這副樣子,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