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海風呼嘯,卷起層層浪花,拍打著岸邊的礁石,發出陣陣轟鳴。寅生小小的身軀在一陣陣的海濤中若隱若,他冷冷地望著那艘漸漸遠去的船。朝陽的光輝灑在海麵上,金色的波光閃爍,卻無法照亮他內心的陰霾。
“你又把我一個人留在了一座孤島上,虎落。”
寅生的聲音在風中顯得格外冷冽。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陣細微的響動,他猛地舉起匕首,旋風般轉身,匕首在朝陽的映照下寒光閃閃。
刻耳柏洛斯和竹羊靜靜地站在他身後,仿佛早已等候多時。竹羊手中拿著一套奇怪的衣服,那衣服覆蓋著絨毛,在風中輕輕飄動,仿佛一具屍體。
“兩頭犬,沒想到你居然也來這破島上了!”寅生緊握著匕首,語氣中滿是不屑。刻耳柏洛斯對他而言,不過是個手下敗將,根本不值一提。然而,刻耳柏洛斯身旁那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小綿羊,卻讓他如臨大敵。
那個家夥的氣息……寅生感覺不到!仿佛是幽靈一般,無聲無息地站在這裡。
“比你早那麼一步。畢竟我這傷,需要找個地方治療一下。”刻耳柏洛斯冷笑一聲,“我可沒有什麼獬豸的精氣可以用,隻能靠自己了。”
“能者多得罷了。”寅生收起匕首,他覺得一個人拿著武器反而顯得自己在害怕,“還是說,你這個地獄的看門犬跑來給那個屁用沒有的虎落打抱不平了?哦,我說你怎麼來這裡了,是來給虎落送行的吧!可惜了,他已經走遠了。”
寅生指了指身後那幾乎已經看不見的虎落號,海浪聲似乎在為他的嘲諷伴奏。
“他隻是個一無所知的小孩子,我找他作甚。”刻耳柏洛斯悠悠地往前走了幾步,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寅生的神經上,“寅生,你的記憶和法力似乎都存留著不少。你應該還記得冰夷的事情吧。”
這倒是讓寅生沒料到。刻耳柏洛斯這是來找他聊陳年往事了?
“記得又如何。不過是一個和你一樣的,我曾經的手下敗將罷了。”
“那你會不會好奇一件事情。當初你封存冰夷軀體的那三個地方的守護者,冰原狼族,西嵐白狐族和南極企鵝族,居然都出現在了虎落身邊。”
“我隻知道式祈和將黎,你說的冰原狼族是誰?”
“就是那個藍雨,你不是靠他找到了虎落的位置嗎。”
“你……你對我的行蹤似乎了如指掌。”寅生心中泛起一絲不安,海風似乎也變得更加刺骨,“這不可能,如果你出現在我周圍,就你身上這股狗味兒,我肯定不會錯過你的。你到底是怎麼藏身的?”
“或許是你的鼻子失靈了。”刻耳柏洛斯笑了笑,夕陽的餘暉映在他臉上,顯得格外神秘,“現在西嵐白狐們正在找最後一個封印地點,如果被他們找到你藏在龍之國的冰夷心臟,那冰夷的複活就不可避免了。我說,現在沒有辰龍的幫忙,你又隻有一半的能力,怕是打不過冰夷了吧。”
“你想乾什麼?真是稀罕,地獄的看門犬想拯救世界?”
“你不是想找那些背叛你的兄弟姐妹們複仇嗎?”刻耳柏洛斯提高了音量,聲音在海風中回蕩,“他們讓你粉身碎骨了一次,又在兩個月前再次讓你粉身碎骨。我看他們更喜歡現在這種吉祥物一般的寅虎。”
“你!”寅生咬著牙,憤怒與不甘在他眼中燃燒。
“你打不過他們。”刻耳柏洛斯的語氣又立刻冷了下來,“即便和虎落融合,虎落也會乾擾你的行動,我想你已經吃過苦頭了。寅生,你需要吸收更強大的力量才行。”
“你會這麼好心幫我?”
“我和你沒有什麼不共戴天之仇。”刻耳柏洛斯眼中閃過一絲悲傷,“在蕪洲的時候,我隻當你是殺害了阿努比斯的人。如今拉已經弄清了真相,是宙斯用閃電殺害了阿努比斯,嫁禍給你。你和我,我們有共同的目標。至於報仇之後,我們還要不要來場你死我活的對決,那時隨你便了。”
“是我小看你了,刻耳柏洛斯,看來你不想隻做條看門犬。”寅生笑了笑,“合作,可以。你需要先告訴我,你是怎麼隱藏你的氣息的。”
就在這時,旁邊的小綿羊走上前,輕輕展開他手裡拿著的衣服——不,那不是衣服,而是一張羊皮!
……
當竹羊和偽裝在羊皮下的寅生一起返回塞倫城的時候,他們正好看見了一個渾身粗布的人急匆匆地跑向了遊戲屋。
“等等,那個家夥,像個熟人。”寅生拉住了竹羊,兩人也一起進去了遊戲屋。果然發現了粗布之下的人,居然就是簡清。
這是怎麼回事?虎落號都開出去那麼遠了,那隻能說明,簡清卻還在城裡?難道,虎落號才是障眼法,真正的虎落並沒有離開,還在這座城裡?
寅生的大腦高速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