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還是先不要和石月月他們說了吧。要是他們知道今天畫畫的顏料是……”阿澤一邊克製著胃裡的翻湧,一邊和尚杬說道。鑒於歐陽石虎還在這裡,阿澤也沒有直接把那個可怕的結論說出來。
尚杬和歐陽明遠都點點頭,認可了阿澤的建議。
事實上,不光如此,連藝術博物館這邊都緊急叫停了四位參賽選手畫作的展覽和公眾投票。這件事情的影響太過惡劣,如果不處理妥當,怕是以後大家都不敢來這個博物館了。
“凶手這邊鎖定得怎麼樣了?”尚杬往側邊走了兩步,用歐陽石虎聽不見的音量小聲地詢問歐陽明遠。
“根據監控攝像頭拍下的畫麵,警方大致鎖定了嫌疑人就是參加這次比賽的四名參賽選手之一。”歐陽明遠倒是不避諱,這些信息都透露給了尚杬。
“欸?”阿澤和尚杬都挺驚訝的。阿澤驚訝於石月月怎麼又攪進謀殺案裡了。尚杬則是驚訝於這邊警方的效率,況且他們一開始還推斷凶手恐怕早就離開了博物館。
“今天早上八點十八分的時候,監控攝像頭有拍到死者和嫌疑犯一同從休息室裡出來的畫麵。兩人一起來到了廁所裡。大約八點四十分的時候,隻有嫌疑犯一人從廁所裡出來,返回了休息室。”歐陽明遠解釋道,“時間很符合。接著警方調查了休息室裡所有人的不在場證明。準備此次大賽的員工都可以互相作證。沒有不在場證明的,隻有四位參賽選手,他們都是一人一間房間。”
“原來如此。”尚杬稍微思考了一下,“凶手刺殺陳旻後拔出了匕首,從廁所隔間的情況來看,死者當時一定噴出了大量的鮮血。我想凶手身上應該也會沾有血跡。”
“警方也想到了這一點,但是很遺憾,四位選手的個人物品和身上都沒有驗出魯米諾反應。嫌疑人進出洗手間的時候,衣服也不一樣。我想凶手一定已經處理掉了沾血的衣物。至於身上的血跡,洗一個澡以後也就痕跡全無了。”
“剪碎了以後用馬桶衝走了嗎?但是,明明擦拭血液和顏料的布還在馬桶裡。那,還有灼燒屍體用的點火裝置呢?”尚杬繼續問道。
歐陽明遠搖搖頭,“不是噴火器,凶手應該直接把燃料倒在死者臉上,然後點燃……”
“確實,噴火器太難處理了。像酒精這樣的燃料就方便得多。”
“現在,這四位選手正在接受警方的詢問。我想很快就會有進一步的結果了。”歐陽明遠正說著,那四個嫌疑人就從會場走了出來。
阿澤看著石月月愁眉苦臉的,連忙過去慰問。
“哎,你說我咋命這麼苦呢。上一次的案子還沒塵埃落定,這又出一個命案,我又是嫌疑犯。”石月月撇著嘴,“而且辛辛苦苦畫的畫還不讓展覽了,也不知道為什麼。”
阿澤連忙從兜裡掏出糖果,“來來來,吃顆糖就不苦了。”
還是彆讓他想著畫的事情為妙,不然肯定晚上會做噩夢的。阿澤這般想著。
石月月挑了顆西瓜味的紅色糖果,“那我吃顆紅色的糖,給自己沾沾喜氣。”
剩下三個嫌疑人都看著阿澤手裡的糖,阿澤也不好意思,就遞過去,“大家都吃一點吧,畫這麼久的畫,又被警方問話,我想肯定都餓了。”
“那太感謝了,我喜歡藍色的,就拿一個薄荷味的糖好了。”畫家徐陽從阿澤手裡拿了一顆糖果,他是畫山水風景畫的大師。他喜歡藍色不假,以往的畫作裡藍色調是使用頻率最高的。
另一位名為王洋的畫家則是印象派畫作的大家。他先是謝了阿澤,然後也拿了一顆香蕉味的糖果吃,“我更喜歡黃色的糖果。”
第四位畫家名叫嚴娜,她隻是微笑著,沒有拿任何一顆糖果,“謝謝胡老師,不過我更喜歡黑色,可惜這裡沒有黑色的糖果。”與她的說辭一般,她一襲簡單的黑色連衣裙,勾勒出她婀娜的身姿。
歐陽石虎見著阿澤正在分糖吃,也過來找阿澤再要一顆。
“總之,剩下的事情就是警方的事情啦。正好也該吃午飯了,我帶你們去吃點東西好了。”石月月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你們不要離開博物館,警方隨時會找你們。”歐陽明遠提醒道。
“知道了,大叔!”石月月擺擺手,便朝著餐飲區走去。
阿澤、尚杬和蔚辰在與歐陽明遠父子道彆後,也跟著石月月離開了。
“話說回來,胡阿狸你之前在小信裡說,找我是想確認一下一個月前的毒殺案的細節是嗎?”離歐陽明遠一段距離後,石月月問道。
“是的。”阿澤拍拍腦袋,正事兒差點給忘了,“說起來,這還是蔚辰發現的呢,要不還是讓他來問你好了。”
蔚辰沒想到突然說到了他。他其實不怎麼喜歡多說話的。
“就是,胡老師和李老師說,在案發當天,應該是九月三日的晚上,你在飛機上上廁所後,回到座位時說了一句,那些人都喝得像個猴子屁股一樣,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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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月月撓著頭,回憶了好一陣子,才點頭,“的確是,我記得,那三個家夥都喝得臉紅彤彤的。”
“所以你確定,死者當時也是喝得臉紅,對嗎?”蔚辰再次確認了一下。
“嗯。我當時尿急,去洗手間,他們就已經都喝上頭了。等我回來的時候,他們還叫著空姐給他們添酒呢。”石月月很篤定地說道。
“那你去洗手間的時候,他們已經喝得臉紅了嗎?”蔚辰繼續問道。
“是的。”石月月不知道蔚辰為什麼一直在糾結臉紅不紅這件事情,“有什麼問題嗎?”
但聽到這裡的阿澤和尚杬相視一笑,看來蔚辰之前的推測都是對的。
“我們先拿飯吧,邊吃邊聊。”尚杬指著石月月已經咕咕叫的肚子。
石月月臉一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不過這裡的餐飲區可沒有準備獸人專用的食物,四個人看了一圈實在也沒有太多想吃的,便隨便拿了些炸雞。
“歐陽明遠應該找過你了,叫你不要把那位空姐帶著頭孢的信息抖出來吧。”尚杬淺嘗了一口炸雞,味道似乎還行。
“嗯,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好像如果把這件事情說出來,那麼那個可憐的小姐姐就會被懷疑。我和她都是犬國的獸人,我自然會答應這件事。”像是怕被尚杬他們指責一樣,石月月連忙給自己辯解道。
“沒啥啦,身在智人國,我們這些獸人身不由己的事情肯定不少。”阿澤倒是對這個不在意,即便是他和尚杬,也沒能直截了當地拒絕歐陽明遠,更不用說石月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