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媽是什麼?”能貓瞪大了眼睛。此刻,原本晴空萬裡的天宇也狂風大作了起來,烏雲就像是從漆黑的海底湧出的火山灰一般在他的頭頂展開,翻湧著,怒吼著,與巨浪和漩渦一起撕扯著這艘船。
“往好處想想,至少現在有風了!”石武說道。
“媽媽的,現在是有風了,但你要不要看看我在哪裡?”能貓衝著腳下的眾人吼道,雨水打在他的臉上,看起來倒像是滿臉的淚滴。
“不要看她的眼睛哦。”石武再次提醒道。
“為什麼?”能貓不愧是貓獸人,石武越是這麼提醒,他反倒更是好奇,又再一次看了一眼海麵。那團海藻一樣的怪物終於從漩渦中露出了真身。
那並不是海藻,那些四散開的觸手是那家夥的頭發,而且每一根都是一條凶惡的蛇,通紅的雙眼,血色的信子,盤繞在她的身軀上,隨著她的動作不斷擺動,發出沙沙的聲響。她的雙目緊盯著前方,仿佛在尋找著什麼。
“這不是神話中的美杜莎嗎?”能貓終於明白為啥不能看她的眼睛了,他想要挪動身體背對過去,但卻發現自己的下半身已經動彈不得了,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腿已經石化了,“媽媽,我要回家!”
美杜莎從海裡緩緩升起,那些毒蛇組成的頭發隻是冰山一角。她真正的身影巨大而恐怖,海浪被她的鼻息吹得翻騰不息。當她靠近帆船時,每一條蛇都有虎落的腦袋那麼粗大。甲板上的眾人開始感到一種無形的壓迫感。他們不由自主地後退,生怕被她的巨影籠罩。
她的氣息如同瘟疫一般,蔓延在這片海域中,令人毛骨悚然。她的巨大身軀矗立在那裡,仿佛是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讓人感到無法抗拒的力量。她緩緩張開雙眼,雙目中透露出一股無儘的黑暗和無情。她的嘴角微微上揚,仿佛在嘲笑著麵前的人們。
能貓此刻已經完全石化了,變成了一座雕塑,直愣愣地從帆船的頂部掉落了下來。要不是蔚辰和簡清一起接住了他,他必然被摔碎在甲板上。
“石武……”阿澤拉了拉石武。
石武卻笑了笑,自信地說道,“還記得我給你上的第二堂課嗎,就是製作化形劑的那次。當時我們用過的一種魔藥……”
阿澤轉了轉眼珠子,一下子回憶了起來,“對啊,你說過毒參茄可以使變形或者被石化的人恢複原狀,而且這種植物生長在雪山極寒之地。”
石武點點頭,從自己的懷裡拿出了一根毒參茄遞給阿澤,“這是我從哈卡裡雪山帶下來的,和式祈一起去采的。你拿這個去幫助能貓吧。我們得去解決掉美杜莎了!”
阿澤接過毒參茄,回到了船艙裡。簡清和蔚辰已經把石化的能貓拖了進去。阿澤掏出了自己的章魚腕足,這是石武之前贈與他的,屬於他的“魔杖”。把毒參茄的汁液擠在腕足上,章魚腕足便發出了淡淡的粉色光芒。orok,orok。”阿澤默念著這段咒語,章魚腕足的光輝立刻彙聚在最末端,並化作一道光芒射向能貓。在粉色光暈之中,石化的能貓慢慢恢複了獸人的毛茸茸質感。
“媽媽呀!”能貓大叫著坐了起來。
但看到周圍的一切後又呆住了。
“欸?”他伸出手看了看,又轉來轉去檢查了自己的腳,腿和尾巴,最後又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我沒有變成石頭?”
阿澤提起章魚腕足,臉上突然變得惡狠狠,“快說謝謝大哥,不然我把你變回石頭!”
“謝謝大哥!”能貓立刻說道,“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阿澤實在憋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能貓這才意識到自己被騙了,腦子似乎是最後從石化中恢複過來的。他掄起胳膊就要揍阿澤,可船卻突然劇烈地顛簸了起來,兩人都沒有站穩,狠狠地被甩到了船壁上。要不是能貓給阿澤做了肉墊,阿澤肯定得暈過去。
“你沒事吧?”阿澤關切地拉起能貓。
“你這是懷疑我雇傭兵的體格嗎?”能貓撩起右胳膊上的袖子,發達結實的肌肉上一點傷痕都沒有。
“外麵肯定出事了,我們趕緊去幫他們!”阿澤確認能貓無礙後,撿起地上的腕足就往船艙外趕去。
能貓看著阿澤的背影,這才用右手揉了揉左胳膊,幾滴血液從左胳膊上滴落了下來。這艘臨時建造的船,船壁上有很多凸出來的釘子。
“怎麼回事?”阿澤走出了船艙,甲板上的眾人全都被美杜莎掀起的巨浪拍倒在地。
“這和未羊說的不一樣啊。”石武用僅有的左臂支撐著自己站起來,“我們的船上沒有人類,她理論上不會襲擊我們才對。”
“或許那隻羊騙了我們!”蔚辰把手當在自己眼睛麵前,此刻的美杜莎正盯著他。
“未羊長老不會騙我們的!”式祈和將黎都立刻反駁了蔚辰的說法。
“大家都沒事吧?”能貓也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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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清,尚杬和虎落也都站了起來,但是明顯戰鬥力被削弱了不少。
“這船晃得太劇烈了,我都瞄不準!”簡清苦笑了一下。
“這個木棍子果然沒有槍好用。”尚杬隻恨自己手上沒有槍。
但美杜莎可沒給他們喘息的機會,又一波巨浪朝著他們襲來。
“在我後麵!”阿澤拉著虎落和簡清,擋在他們前麵。
“應該是我在你前麵!”簡清可不同意。
阿澤伸出手指,在空中輕輕一劃,留下了一道黑液組成的圈。簡清立刻明白了阿澤的想法,急忙把其他人也都叫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