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時候不早了,我也是時候該離開這裡啦。”藍雨緩緩地站起身來,還冒著熱氣的溫泉水從他的毛發上滴滴答答落下來,“各位,你們可以斟酌一下我所講述的這個故事。至於究竟是否要選擇相信我說的這一切,以及是否願意伸出援手來幫助我,這完全取決於諸位自己內心的抉擇。不過請放心,無論如何,我都已經下定決心一定要想儘各種辦法去阻止冰夷複活!隻要有一線希望尚存,我就絕不會輕言放棄。”說到此處,藍雨的目光變得愈發銳利起來。
“我會知道你的故事是不是真的。”虎落看著藍雨。
“嗯?”藍雨有些驚訝,“但是虎落,你的記憶已經被封存了,……”
“我會有辦法的。”虎落隻是笑了笑,沒再多說。
“好吧,你會發現,我沒有騙你們的。另外,如果真有可能的話,其實我還挺希望能夠親眼見一見各位提及過的那位企鵝族人呢。當然啦,如果在此期間大家不幸遭遇任何難以解決的困境或者麻煩事,隨時都可以前來尋找我哦。我定會儘我所能地給予大家援助和支持!”說完這些之後,藍雨輕輕轉身,兩旁的士兵也靠了過來。
“等等!”簡清突然叫住了藍雨,“既然你這麼說了……”
眾人都疑惑地看著他。
“能不能借點錢給我們?”簡清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
“什麼?”尚杬一臉你怎麼好意思的表情。
阿澤便把上午的事情都說了一遍——錢包失竊,被秋野帶去了遊戲屋,和一個叫做離雲螭的家夥玩紙牌遊戲。
“遊戲屋可能是我們能把錢掙回來的唯一辦法了。”阿澤垂著頭。
“這話,是秋野告訴你們的?”藍雨問道。
阿澤和簡清點點頭。
“秋野那個家夥到底在搞些什麼名堂啊......”藍雨輕聲嘟囔著,微微皺起眉頭,表情變得嚴肅起來,鄭重其事地開口說道:“我可以借給你們十枚金龍幣,這是我身上所有的錢。但是,我必須得提醒你們,那個所謂的玩具屋可不是一個普通的地方。在那裡與你們相互博弈的,並不僅僅隻有其他的玩家而已,更有著玩具屋的老板——那可是個極其可怕的女人!她手段高明、心狠手辣,如果你們不小心在裡麵欠下了債務,恐怕就很難再走出玩具屋了。因為一旦到了她規定的期限,而你們又無法通過玩遊戲來償還所有的欠款,那麼等待著你們的將會是玩具屋頂上的那個角鬥場,為那二分之一的生存率奮戰。”
說著,藍雨解下了腰間的錢袋,交給了簡清,“你們想好了。”
簡清默默接過錢袋,輕輕地點點頭。
他知曉這是條凶險之路,但是秋野已然把他們的路堵死了,如果不按照對方的想法來做,還不知道那家夥下一步要乾什麼。況且,秋野大概率不是真正的主使,那個寄居在千棠王後身軀裡的本該死去的索隆國王,才是隱於幕後之人。
藍雨看了看眾人,然後邁著輕盈而又穩健的步伐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之中。
他們也沒有在溫泉浴池逗留太久,很快也都離開了。
“歡迎各位下次光臨!”一直守候在一旁的山羊獸人,此刻滿臉堆笑、畢恭畢敬地朝著即將離去的客人們躬身行禮,並熱情地送上了離彆祝福。
“你不會是打算用那個吧,虎落?”阿澤擔心地問道。
虎落點點頭,“夜嘉與哥哥留給我的那個帽子,這段時間沒有用,電量應該夠的。要想驗證藍雨說的是不是真的,必須得讓寅虎的記憶出來才行,不是嗎?”
“但上次你使用它的時候就暈倒了,真的沒事嗎?”
“上次是在船上,我的身體本來就沒有恢複。”虎落蹦蹦跳跳幾步,“你們看,我現在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那我們快問快答,儘量減少虎落使用頭盔的時間。”簡清說道。
眾人都點點頭。事不宜遲,便急匆匆地朝著旅店的方向而去。溫泉浴場帶來的濕潤空氣漸漸消失,耳邊又多了市集的吆喝吵鬨聲,還有角鬥場裡不絕於耳的歡呼聲。
離雲螭剛從遊戲屋裡出來,簡清他們離開後他又玩了兩把,小賺了一筆。石頭剪刀布是他最喜歡玩的遊戲,因為這個遊戲有著巨大的不公平性,一方一個人,而另一方兩個人。大部分人都會覺得兩個人的那方更容易贏,但在他這裡恰恰相反——二人合作時,各種眼神交流和小動作,都是致命的弱點,隻要能乾擾對方或者猜破他們的策略,那麼對麵必然昏招頻出。
像簡清和阿澤那樣被自己識破後還能力挽狂瀾的,他也是第一次見到。
玩了一上午遊戲,離雲螭正想著吃點好的犒勞自己一下,便瞅見神色嚴肅的這幾人匆匆忙忙地在集市裡竄來竄去。
“還帶著孩子?”離雲螭眯著眼睛看著他們,“人類小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