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華？你怎麼了？”
葉雲晴急忙放下手裡的針線，輕輕握住他的手腕，眉眼滿是擔憂，“出什麼事了嗎？”
察覺到手腕上傳來的暖意，董華渾身一僵。
“沒，沒事，我隻是想到我們的女兒了。”
“女兒？”
葉雲晴驚訝瞪大眼睛，“孩子都沒出生呢，你怎麼知道是女兒？”
“……我猜的。”
董華牽強一笑，連忙把表麵輕微氧化變色的蘋果遞給葉雲晴。
“吃個蘋果吧，剛剛削好皮。”
葉雲晴詫異地盯著那個削了皮的蘋果，愣了愣，原來給自己的！
她拿過來啃了一小口。
香甜的汁水瞬間在口腔裡蔓延開來。
清脆香甜，真好吃。
她忍不住一連又咬了好幾口。
感受到有一道灼熱的目光一直盯著自己瞧，葉雲晴頓了頓，怯怯地衝董華笑了笑，嗔怪道：
“怎麼吃個蘋果還削皮。”
董華正色道：“我要是自己吃，肯定洗一洗就吃了，可你不一樣，我想給你最好的。有的人不愛吃皮，我猜你也是，削皮口感會好一些。”
他眼裡流露出的那抹溫情，刹那間讓葉雲晴感到無所適從。
此刻，收音機在播放著某個知名女歌手紅遍大江南北的歌曲《月亮代表我的心》。
董華心思一動，輕輕握住她的手腕。
“這首歌所表達的意思就是我想對你說的。”
“什，什麼？”
葉雲晴還愣愣地不知所以，清澈的水眸裡透著一絲不解。
“月亮代表我的心啊。”
董華笑著用手指頭輕刮她的鼻梁，“快把蘋果吃了，一會兒就該吃飯了。”
雖然紙糊的窗戶已經被他用木板封起來，可屋裡還是凍得不可開交，陣陣寒意一個勁兒地鑽進衣服裡。
屋裡的溫度似乎比外麵還要冷。
吃過飯後，他端了一個鐵爐子進來，放到床對麵。
爐子裡的炭燒得很旺，烘得整間屋子裡都暖暖的。
煤炭有中毒的可能性，得燒一晚上呢，他沒敢把門鎖緊，開了一條縫保證空氣流通。
待洗漱完的葉雲晴一進屋，一身的冷意瞬間褪去，從頭到腳都被烘得暖洋洋的。
“你怎麼還弄了個爐子進來？”
董華拿鐵夾子撥弄了一下煤炭，“屋裡凍的很，怕你冷著。”
“……”
葉雲晴擦頭發的手一頓，心裡頭莫名有些不是滋味兒。
一個荒謬的念頭闖入她的腦海。
“董華，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爸媽逼著你……逼著你對我好？”
“……”
董華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真想敲開她的腦瓜子看看裡頭到底想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他不想做的事，從來就沒人能逼他。
“雲晴，你就彆胡思亂想了，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發自內心想做的，沒人能逼迫我。”
葉雲晴大腦一片空白。
回過神時，她的跟前多了一杯泡好的麥乳精，正冒著白煙。
“喝杯麥乳精再睡吧，晚上看你沒怎麼吃東西，是不是沒有胃口？”
董華關心地看著她。
葉雲晴晃了晃腦袋，小聲說道，“吃了個蘋果就吃不下什麼東西了。”
“是我的錯，我不該快吃飯了還給你蘋果吃。”
董華咧嘴一笑，“那你現在應該能吃下東西了，把麥乳精喝了吧。”
昏黃的鎢絲燈下，少女臉頰紅紅的，舉手投足滿間儘顯清純羞澀，猶如春日裡嬌豔的花朵。
但他沒太多彆的想法，就想讓她多吃些，長點肉。
葉雲晴知道董華為自己好，接過那杯麥乳精小口小口喝著。
心裡頭甜滋滋的。
這一刻，她的命好像沒那麼苦了。
她有了溫暖的港灣和…依靠，再也不用像浮萍一樣漂泊了。
董華忽然轉身從櫃子裡把自己平時背著的布包拿出來，然後從裡頭拿出一遝分成好多份的錢，走到她跟前。
“看，這是咱們家現在掙到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