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躍東立馬坐起來,“昭南,你找我有事兒?”
不知道為什麼,何躍東有一種被“捉奸”的心虛感。
劉燕也連忙站起身來,把衣領攏了攏,“沈經理,您彆誤會,何總的腳被砸了,還挺嚴重的,所以我就想給何總按一按,我之前有學護理的同學,所以懂得一些按摩推拿的方法……”
“腳砸了?”
沈昭南立刻走到龍晨的身邊,看到龍晨的左腳已經完全一片黑青發紫,“都這麼嚴重了?為什麼不去醫院!”
何躍東還沒來得及說話,劉燕就主動說,“我們也勸過何總去醫院,但何總堅持要完成發布會。”
沈昭南沒看劉燕,隻是看著何躍東,“你到底在想什麼啊?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你竟然不想著治療,就這麼硬挺著?”
“我就是想著隻是個簡單的砸傷而已……”
何躍東低著頭。
劉燕看在永輝廠幾乎無所不能,被奉為神明的何躍東,卻被沈昭南罵成了孫子,眉毛直接豎了起來。
“沈經理,何總都是為了永輝廠啊,他為永輝廠鞠躬儘瘁,任勞任怨,不應該被指責!”
沈昭南冷冷地看了眼劉燕,“你是誰?我在和他說話,你插什麼嘴?”
“我、我是何總的助理!”
劉燕不卑不亢地說。
眼鏡張恰好這時過來辦公室,彙報生產進度。
就看見劉燕和沈昭南正麵發生硬剛。
立刻嚇得臉都綠了!
連忙拉住劉燕,然後一個勁地給沈昭南道歉,“對不起,沈經理,燕子是新員工,她不認識您,還請您多多見諒!”
沈昭南點了點頭,她也沒打算為難劉燕。
眼鏡張把劉燕拉到一邊,“燕子,你瘋了嗎?”
“你知道她是誰嗎?她可是沈氏商貿的經理,是沈振邦的千金,也是永輝廠的上級領導,就連何總都得聽沈經理的!她一句話就能決定你的去留!”
劉燕哼了一聲,“反正,我就是看不慣她那麼對待何總,何總那麼厲害,咱們是見識過的,但這個沈經理有什麼本事?她憑什麼做何總的領導?不就是仗著自己是沈氏商貿的千金?”
眼鏡張嚇得魂兒都要飛了,“姑奶奶啊,這話可不能再說了,咱們就是混口飯吃的,得罪不起這種大人物!”
“窩囊!”
劉燕狠狠地瞪了一眼眼鏡張。
眼鏡張愣了一下,看著劉燕氣憤離開的背影,許久都沒有緩過神來。
窩囊……
燕子之前從來沒這樣說過他。
眼鏡張覺得心被狠狠地刺痛了一下。
但他也隻能苦笑,燕子對他有怨言是正常的。
畢竟是他不夠優秀,沒有得到燕子父母的認可。
要不然燕子根本不用和家庭決裂,和他一起遠走他鄉,來到這龐大到每個人都無比渺小的深城市。
還是自己沒本事,不能像何總那樣呼風喚雨,所以燕子埋怨他也是很正常的,他得好好努力,給燕子一個溫暖的家!
……
一輛黑色的雪鐵龍轎車行駛在路上。
何躍東和沈昭南坐在後排。
充滿了複古年代感的內飾,讓何躍東覺得十分懷念。
彆看這車非常簡陋,但也算是“豪華”進口車。
這輛車沒個八九萬可買不下來。
這個年代的八九萬,那對普通人來說,就是一筆“天文數字”了。
萬元戶,顧名思義是有一萬塊錢。
在這個年代可是會上報紙的,比如人民曾專門刊登過,某些地方的社員成為“萬元戶”的故事,萬元戶這個稱呼,也開始向全國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