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攤大哥這番話,是提著西瓜刀、直勾勾盯著大飛哥、一字一頓說出口的。
麵對擺攤大哥再直白不過的威脅,大飛哥似乎也不是個孬種,他對著大哥怒目以視,咬牙切齒間痘坑臉一陣陣抽搐。
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之後,大飛哥鼻子輕哼了一聲,“就你,還威脅我?
你認得你,在街上擺了個臭小吃攤嘛,嗬”。
語畢,大飛哥一臉鄙夷嫌棄,不再多看擺攤大哥一眼,他緩緩坐下身來,擺頭直視向了對麵而坐的李哲。
“小李老板,你就找了這麼個保安啊?我告訴你,這一片也不止我這一夥人的”。
李哲直接擺手打斷了,“大飛哥,反正我們廠開了這麼久,來找我要保護費的,就隻有你這夥人。
一山不容二虎,這裡應該是你的地盤吧。
你這麼說,是想後續繼續找我們麻煩喏?是想事後不認賬?那行,你稍等”。
李哲說完就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是打給在東莞的那個湖南家常菜館的大哥的,也就是師父蕭瀟的老鄉。
大飛哥眼神裡帶著濃濃的疑惑,臉上嘴角又是滿滿的不屑。
很快,電話接通了,因為李哲早就跟那菜館大哥通過氣,所以這會兒隻是簡單招呼了一聲,便一臉輕鬆平淡的,把手機遞給了大飛哥。
從大飛哥接聽電話,到他麵露些許惶恐畏懼的將手機還給李哲,全程不到一分鐘。
此刻李哲揣測,大飛哥這群地痞無賴,這些隻會敲詐勒索下三濫的貨,終究是不能跟真正捅過人的社會人相提並論的。
他的借勢威懾之計,從擺攤大哥再到菜館大哥這一步,終究是奏效了。
趁著大飛哥一臉凝重、惡狠狠瞪著自己沉默不語時,李哲微笑著開口了。
“大飛哥,要不,咱們還是回到最初的議題吧。
說實話,我們本來就本小利薄,其實真要長期專門養一個保安,也挺肉疼的”
說到這裡時,李哲看向了擺攤大哥。
“大哥,那個,要不你以後還是專門幫我們裝卸貨吧,保安這活兒,後麵等我們廠賺到錢了再說?”。
擺攤大哥先是瞅了大飛哥一夥人一眼,隨即說,“行,你是老板,我聽你的。
反正我要是真的接了你這個差事,誰敢影響我拿工資,我就弄誰”。
李哲到了聲謝謝,然後又看向了大飛哥,“大飛哥,要不,我先前說的條件,三千塊一次性買斷,你再考慮考慮?”
大飛哥麵色難看的冷冷盯了李哲近半分鐘,隨後突然歪嘴一笑,然後先是對著他豎起了大拇指,隨即拍掌間站起了身來。
“好,那,就這樣吧,你們一夥小年輕,開廠做生意也不容易,我大飛哥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
那就按你說的,三千塊,一次性買斷,以後我們保證不再找你們麻煩”。
李哲笑著來了句ok,隨即也起身衝大飛哥敬酒了。
碰杯後,大飛哥又問,“那剛才你的錄音呢?”。
李哲先是一乾而儘,隨即抹嘴說,“大飛哥你放心,隻要你不再找我們麻煩,我自然會刪掉,並當任何事都沒發生過”。
大飛哥來了句“那就好”,然後一個仰脖,將一杯白酒一乾而儘。
隨後大飛哥坐了下來,李哲也示意擺攤大哥坐下一起吃喝,擺攤大哥也不客氣,挨著他身旁的萎哥就坐下了。
到了此時,李哲當場從褲兜裡掏出了一遝百元鈔票,攤平之後就直接遞給了對麵大飛哥。
大飛哥也不客氣,起身大大方方的就接住了。
但是,他將錢拿在手裡拍了幾下後,似乎想到了啥,然後又從中點了一千,笑嗬嗬的就遞給了李哲。
“小李老板,先前的事多有得罪,我替手底下的人給你賠個不是,這一千,就當是賠給你們重新裝玻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