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個小時後。
晚上十點,出租屋臥室內。
李哲四仰八叉喘著粗氣,老婆蘇雪晴一臉滿足的趴在他身上,兩人裹在薄薄的夏涼被裡,正處於“體育課”後的溫存時刻。
明亮的燈光下,李哲眯上了雙眼,右手放在蘇雪晴背上。
他的耳朵裡,傳來的是電腦上酷狗音樂播放的純音樂《寂靜之聲》,電影《畢業生》的主題曲。
隨著音樂的旋律,他的手也在老婆背上,有節奏的輕輕拍打著,陣陣困意襲來,他陷入了短暫的回憶和感慨。
“老婆,一晃咱們大學畢業都三四年了呢,如果從高中畢業算起,就是整整七八年了,時間過的好快”
“對呀,老公,我問你,你現在最懷念的是高中還是大學?”。
蘇雪晴趴在李哲身上抬起頭來,臉上殘紅尚未褪儘,含情脈脈凝望著他,右手手指還在刮擦著他的下巴。
李哲仍舊雙眼微閉,他的雙手摟緊了蘇雪晴的纖腰,嘴裡喃喃道,“這個嘛,出社會前的時光,我都懷念”。
蘇雪晴嘴裡淡淡的喔了一聲,似乎對他的這個答案,不是特彆滿意。
李哲悠悠的長吐了一口氣,隨後手臂上移將蘇雪晴摟的更緊了。
“老婆,確切來說,我感覺最快樂無憂的是小學,最辛苦難忘的是高中,最放肆墮落的是大學。
現在我就感覺,自從走出校門進入職場,無論快樂辛苦還是墮落,人生最好最自在的時光就翻篇了,從此世上就有兩個我了”。
李哲言至於此,蘇雪晴嘴角上揚問,“這麼說,你最難忘的還是高中喏,是因為我嗎?”
被她這麼一問,李哲睜開了雙眼。
與俯視自己的老婆四目相對間,他點頭道,“對呀,因為同桌的你。
還因為人生中最玩命上進時的我自己,還有那些跟我一樣玩命的室友兄弟”。
蘇雪晴笑的更開心了,她俯身賞了李哲一個香吻,隨即問,“老公,你剛才說,從此世上就有兩個你了,能否細說一下?”
“可以!從此這世上的兩個我,一個舉頭望明月,一個低頭撿碎銀。
一個長川照晚霞,一個油鹽醬醋茶。
一個在深夜以靈魂補歲月,一個在白晝將軀殼托日常。
從此,你老公就是個精神分裂症患者喏,從此,我就是個時常自相矛盾的家夥了”,李哲抬手捧著蘇雪晴臉頰如此回應。
蘇雪晴滿臉憐憫,可憐巴巴嘟嘴抬手,一邊揪李哲瘦削的腮幫肉,一邊安慰起來。
“老公,你開始戀舊了,開始犯文青病了,咱還很年輕呢!
我知道你現在做的事,並不是你真心喜歡的,但你可要堅持住喔。
等咱們結婚了有寶寶了,你也攢夠錢了,就可以從錢眼兒裡出來了嘛。
以後你就可以放心做感興趣的事了嘛,你要繼續加油,知道不?”
李哲微笑點頭,隨後一個側身翻轉,便將蘇雪晴壓在了身下,這下換他捏老婆的腮幫肉了。
他一邊捏一邊感歎,“老婆,攢夠錢,哪有那麼容易喲。
你算過賬麼,咱們倆、兒女、你爸媽、我爸媽,一大家子人的現在還有將來,所有都安排妥當,我感覺三五百萬絕對不夠。
如果咱以後生了兩個,又在深圳這邊安家,隻怕至少得攢千八百萬才勉強能放心”。
蘇雪晴抬手摟著李哲的脖子,片刻尋思後回應道,“對喲,老公,按你考慮的這麼長遠全麵來看,你還要辛苦好一陣子呢。
我是不是很沒用呀?當老師一個月才那麼一點工資,賺錢這種事,好像隻能指望你了,怎麼辦?”。
“不怎麼辦,你繼續好好當你的老師、做你愛做的事就好。
養家糊口本就是我的責任,咱倆隻能有一個是人格分裂症患者,懂不?”,李哲一臉認真這般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