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之後,看著被摔碎表麵的浪琴“名匠”,李哲放下遞到蘇雪晴麵前桌上的湯碗,也氣憤的拔地而起了。
“蘇雪晴,你的言行舉止,能不能對得起你二十七八的年紀?
隨隨便便一點就著,你的溫柔淑女範兒都去哪兒了?
咱有話心平氣和好好說行不行?你拿人家送我的生日禮物出什麼氣?”
蘇雪晴胸口起伏的更劇烈了。
她又一把將李哲剛盛的湯,一巴掌掃到了地上,頓時湯碗碎片四濺,蓮藕排骨湯汁也撒了一地,將剛摔壞的手表也淋濕了。
她怒意滿滿的衝李哲質問,“李哲,我弄壞了姓何的送你的東西,你心疼了是吧?
你一直拖著不跟我結婚,不就是因為心裡還有她嗎?
你不就是嫌棄我幼稚衝動嗎,我就是要拿它出氣,你又想怎樣?”
麵對她的毫不自省咄咄逼人,李哲無語心寒的同時,緩緩移步離開餐椅,走到地上摔壞的手表旁,一點點蹲了下去。
“我暫時不跟你結婚,與任何人無關,咱倆之間的矛盾問題不解決,我不會結婚的。
我要的是個知冷知熱溫柔體貼的老婆,即使不是賢內助也沒關係,至少也不該是個隻會使性子冷暴力、無理取鬨、一直消耗折磨我的人。
你但凡多點通情達理,但凡對我多點信任理解,我立馬貸款結婚、把你當菩薩供著都行,可是你現在變得太多差的太遠了”
喃喃自語間,李哲先把被摔壞的手表撿了出來,還把表麵碎片一塊塊找尋撿拾了起來,將東西放在一旁茶幾上後,他又默默收拾起地上的湯汁碎碗來。
這期間,蘇雪晴似乎也被他的直白話鎮住了,中間沒再說過一句話。
直到李哲收拾乾淨地上、開始蹲在茶幾前用紙巾擦手表水漬時,蘇雪晴這才說話。
她冷冷的盯著背對自己的李哲,一字一頓道,“那我問你,李哲,你乾嘛要一次又一次拿我朋友說事,她們到底哪裡惹你了?你為什麼一次次觸碰我的這個底線?”
被她這麼一問,李哲停止了動作,放下壞表起身,麵向她反問道,“老婆,你與人交往方麵,能不能有點獨立清醒的判斷?
你這群物質拜金、貪圖享受、還愛挑撥離間誤人三觀的所謂閨蜜姐妹,就是你的底線?就是你不惜屢次跟我翻臉的原因?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懂不懂?你姐妹說什麼你都聽得進去,我的好話你是一聽就煩。
我一再提醒彼此信任,你卻一再無中生有疑神疑鬼,你到底想乾嘛?
是不是要人家,真的從世界上徹底消失,你才能安心?這幾年我跟她的有限來往,哪一次逾越分寸對不起你了?”
蘇雪晴毫不示弱,她一步步走到李哲麵前,近乎嘶吼著反問,“李哲,你以為你那群朋友就很好?
她都跟你分開了,為什麼還要對你這麼好?她不是沒安好心是什麼?”
李哲此時也沒想再忍氣吞聲委曲求全,既然對方從來不覺得自己有問題,他乾脆挑明了。
“老婆,我朋友或許沒啥學曆,也都是普通家庭出身,大多父母還跟我爹媽一樣都是農民,有些人還是從工廠出來的,我知道你嫌棄瞧不起,甚至包括我爹媽親戚。
但至少我可以保證,我能當朋友看的人,人品都不差,至少不會挑撥離間、毀人三觀、拉人下水。
而且我心裡有數,我也有自製力判斷力、不會被人家不好的方麵影響到,而你呢?
你剛來深圳是怎樣的,才兩年,你已經退化成啥樣了?你從來就沒審視過自己的一係列變化麼?”
他這番打開天窗說亮話,直接把蘇雪晴說的一臉迷茫目光呆滯了,一直嘴唇開開合合欲言又止,不知道是心虛慚愧了,還是如夢初醒被震驚到了。
看見老婆突然這般模樣,李哲心裡既有一吐為快的舒坦暢快,也有些對對方的心疼和不忍心。
他知道不能再窮追不舍了,他轉身蹲下,一邊開茶幾下的抽屜拿透明膠粘玻璃碎片,一邊喃喃自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