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一聲令下,隨即縱馬朝前奔去,身後的一眾將士不及反應,四麵八方就湧出了無數甲士。
“哢嚓!”手起刀落,連人帶馬,一分兩段!
看著這一幕,一旁的李傕大驚失色。
“主公!是……是他們,是剛才伏擊末將的那幫山賊!”
“手下敗將,再吃爺爺一刀!”
高順大聲呼喊著。
李傕頓時肝膽俱顫,他剛剛已經領教了這幫人的厲害,這群人不知道穿的什麼鎧甲,刀劈不進,槍刺不入,他們手裡的怪異長刀也極為厲害,一刀下去,人馬俱亡!
“李傕!不要戀戰,護好陳留王!出了岔子,咱家要你腦袋!”
董卓連忙大聲呼叫,劉協可是他獨攬朝綱的唯一底牌,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
其實,李傕哪敢戀戰,剛剛那一戰,他早就被陷陣營給打怕了,這會兒聽到董卓這麼說,連忙縱馬朝前奔去。
不是我不戰,我得保護陳留王殿下,才不是怕了他們!
李傕這樣安慰著自己。
高順早得張塵之令,命陷陣營將士隻擊殺敵軍士兵,而不與其將領糾纏。方才故作此言,也是虛張聲勢,嚇退李傕罷了。
董卓帶頭撤退,幾名將領也緊隨其後,高順也不追趕,放過諸將,轉而截殺其後的士卒。
西涼軍遭此伏擊,士氣大損,麾下將領又隻顧撤退,渾然不顧身後的軍士。夜風一吹,林中火勢大作,被燒死者、被陷陣營斬殺者,不計其數,更有慌亂中自相踐踏者,數以千計。
少時,高順見西涼軍儘退,便也收兵,徑自往北去追張塵了。
直至四更時分,董卓才引敗兵回到澠池,一番清點下來,五萬大軍竟已不足半數!
“李傕,你說,這支部隊到底是什麼人!”
“主……主公,是攔路剪徑的山賊……”
“放屁!”董卓怒吼道,“區區山賊,就能把我西涼大軍打的潰不成軍嗎?”
“主公,是真的,那個為首的還說什麼‘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李傕說道,“還說,他管殺不管埋!”
董卓氣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真想將這廝立刻推出去斬了。
“你這蠢貨!人家說什麼你都信!”董卓怒喝道,“張塵,一定是張塵,咱家絕饒不了你!”
眼見董卓怒火中燒,眾將個個噤聲,不敢多說一句話。
“去!把這北邙山的山賊,全給我剿了,一個也不留!”
“末將領命!”眾將如蒙大赦,連忙應著,退出帳外。
董卓則獨自在帳中生著悶氣。
他在西涼掌權多年,手下這二十萬大軍個個身經百戰,幾時吃過這麼大的虧!
這個張塵,定是一早就派人埋伏在林中了。
他知我中了一次伏,必然小心,所以剛才來的時候並未動手,而是趁我撤軍之時突然發難。
這個張塵,竟然狡猾至此!
不過,陳留王已在我手中,等著吧,待明日入京,找到玉璽,便著手另立新君!
第二日清晨,數百人馬趕至澠池,來見董卓。
董卓氣悶許久,五更方才入睡,這會兒被人吵醒,好不煩躁,當即入帳請見來人。
少時,隻見一行人眾入得帳中,為首一人,腰懸佩劍,目若朗星,生得器宇軒昂,正是中軍校尉袁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