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個早上謝霽月都魂不守舍的。
林琪喊了他好幾聲,他才回過神來,自然地接上了他的話,“……你是說林教授回國的第一站在a大?”
林琪點頭,“你現在不是打算放棄和華新的合作嗎,但是公司要想擴展人工智能的業務,能找到這個領域的頂尖專家來坐鎮是最優選。
剛好,這位剛回國的林振華教授,在國內的地位可是很非凡的,選他最為合適。”
林振華林教授,是國內人工智能領域的開河者,十年前國內還處理國際科技封鎖,在國內不少企業都放棄的情況下,硬生生創新出了一套新源代碼:女媧。國進行國際合作,已經四五年沒消息了。
前段時間才回國,身上就帶了這個政府任務,由官方主辦a大協助的研討會,助力國內選拔人才,科學創新計劃。
林琪不動聲色地說道:“這份邀請函還是溫秘書奔走了好幾天,交涉各方才拿到的。”
謝霽月看他,“你想說什麼?”
林琪笑了,“我隻是勸你,發脾氣也要分清對象,溫秘書好歹也為你做了那麼多,你不至於這麼狠心吧。”
謝霽月不為所動,“秘書部那麼多人不是死的。讓她好好休息半個月吧,等傷好了再說。”
“那許家那邊你怎麼交代?”
“……再說。”
溫暖其實和謝霽月說過了,為了不讓許家人知道,她就說自己出差去了,所以許家人才沒鬨到他麵前來。
但他心裡到底生了份愧疚。
林琪走後,謝霽月疲憊地向後一靠,又忍不住失神發起了呆來。
中午,讓醫生最後做了次檢查,藥效已經全部消除,就可以出院了。
謝霽月沒讓人來接他。
今天是他和蘇蘇的結婚三周年紀念日,每年他都親力親為準備驚喜,從不讓人插手。
剛出門,一個人影就從旁邊竄了出來,攔在他前麵。
謝霽月定睛一看,“是你?”
林歡喜也沒想到他竟然還記得自己,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紅色,手指緊張地攪在一起,支支吾吾地說道:“您好,請、請問您現在有時間嗎?”
看到女生羞澀緊張的樣子,謝霽月眸光一閃,突然回道:“有的。”
林歡喜喜不自沾,聲音都雀躍了幾分,“那、那可以麻煩您送我回學校嗎?”
謝霽月溫和一笑,“當然可以。”
心底卻乏味無比,果然又是這種無聊的戲碼,真希望蘇蘇也能看到。
兩人一前一後下了樓,坐上了一輛邁巴赫,離開了醫院大門。
住院樓五樓,看到這一幕的費雪眉頭緊鎖。
半小時後,邁巴赫低調地開進了美院,停在了住宿樓下。
林歡喜沒有立刻下車,低垂著腦袋,卻再次提出請求,“謝先生,可以請您等一下嗎?”
謝霽月點頭答應了。
女生下車後快步跑上樓,謝霽月懶散地靠坐在後座上,拿著手機猶豫著要不要發消息告訴蘇蘇。
幾分鐘後,林歡喜抱著一個畫卷跑了下來。
因為劇烈奔跑還在大口喘氣,滿頭大汗,但她卻笑容燦爛地將手中的畫遞到了他的麵前,“既然謝先生是蘇老師的丈夫,那我想這幅畫應該還給你的。”
謝霽月呆住了,“什麼畫?”
“蘇老師說這是結婚紀念日的禮物,她準備了大半年呢,隻可惜不小心被毀了,當時蘇老師可難過了。所以,您一定要收好。”
謝霽月接過畫的手在顫抖,然後緊緊抱在懷裡,再次看向林歡喜時,眼神已然改變。
他萬分感激地承諾道:“謝謝你。以後如果有……”
“不用不用!”
林歡喜慌亂搖手,不等他說完話,轉身又跑上了樓,單獨來找謝先生就已經花掉她畢生的勇氣了。
謝霽月早就顧不上她了。
他眼神柔情似水地看著懷裡的畫,突然覺得自己為結婚紀念日做的準備怎麼都不夠。
手指摩挲著畫,“去老宅。”
一小時後,謝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