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川的身影徹底消失後,空蕩的廢墟中突然響起清脆的高跟鞋聲。那聲音不急不緩,每一步都像是精準計算好的節拍,在崩塌的迷宮中格外刺耳。
白淵的瞳孔微微收縮,嘴角卻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他沒有轉頭,隻是望著天空中那輪紅月,氣若遊絲地說道:“我……還挺想……去水鄉看看的……”
腳步聲在他身後停下。曲清修長的手指輕撫過銀色特製手槍的槍身,帽簷投下的陰影完全遮住了她的表情。沒有任何預兆,她突然抬手,一連五發子彈精準射出——
第一發擊穿白淵的右手腕,黑血濺在碎石上發出腐蝕的“滋滋”聲;
第二發貫穿左肩胛骨,將他的身體釘在地麵;
第三發和第四發同時打斷他的膝蓋,骨骼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最後一發子彈旋轉著穿透心臟,在胸前炸開一朵血花。
白淵的身體劇烈抽搐了一下,卻發出低沉的笑聲。他的皮膚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灰化,像被燒儘的紙屑般片片剝落。
曲清緩緩收起槍,聲音平靜得可怕:“飛鼠,海鯊,蜂刺,鋼牙,沼澤……”她念出五個代號時,白淵正在消散的肉身突然劇烈震顫,“你們的任務完成了,做得很好。”
白淵僅剩的右眼突然睜大,瞳孔中閃過五個不同的記憶片段——五個被他殘害的無聲之刃成員最後的意識。他的聲帶已經溶解,卻仍掙紮著用口型說出四個字:“謝謝……長官……”
“休息吧。”曲清終於抬起帽簷,露出那雙眼睛,眼底翻湧著複雜的情緒,“以後再也不用加班了。”
最後一縷黑煙從白淵的顱頂飄散,他的製服突然塌陷下去——裡麵空空如也,隻剩五枚染血的徽章在月光下閃著微光。曲清蹲下身,將它們一一拾起,放在了自己內襯的口袋上。
遠處天塔的光柱突然變成了純黑色,整個佩德利亞的地麵開始劇烈震動。曲清站起身,望向光柱的方向,輕聲自語:“接下來……該處理叛徒了。”
她的身影消失在原地,隻留下五枚子彈殼在白淵的製服上排成一個詭異的五角星形狀。其中一枚突然滾動起來,上麵隱約刻著“skygarden”的字樣。
此時,廢墟中彌漫著未散的硝煙,血月的光芒為一切蒙上不祥的暗紅。一位神秘的身影踏著穩健的步伐走來,銀灰色的高領長袍在風中微微飄動,外披的黑色金屬纖維戰術披風隨著步伐泛起冷冽的光澤。
他停在白淵空蕩蕩的製服前,緩緩蹲下身,金屬手套輕輕撫過製服上焦黑的彈孔。披風上的暗紋在月光下隱約顯現出齒輪與鎖鏈交織的圖案。
“白淵先生,”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某種機械般的精準,“你追求真理的意誌值得我等學習。”手指撚起一枚沾血的紐扣,金屬麵罩下的電子眼閃爍著藍光,“你的枷鎖……乃是打開‘真理之門’的鑰匙。但卻被那些無恥之徒給竊取了。”
遠處傳來天塔崩塌的轟鳴,碎石如雨點般墜落。身影卻紋絲不動,隻是深深歎了口氣。麵罩的呼吸閥噴出一縷白霧:“可惜你的屍體不在了……”他握緊那枚紐扣,指節發出輕微的機械運轉聲,“不然我一定會將你複活的。”
“不過……”他站起身,披風在身後獵獵作響,“或許這樣的結局才最適合你。”金屬靴碾過地上的子彈殼,“畢竟,真正的真理追尋者……”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突然模糊了一瞬。下一秒,五枚子彈殼整齊地懸浮在他掌心上方,排列成五角星的形狀。
“從來都不需要肉體來證明存在。”子彈殼在他手中熔化成銀色的液體,又凝固成一枚精致的徽章。他將徽章彆在白淵的製服領口,動作莊重得像在進行某種儀式。
遠處,黑色的光柱突然分裂成無數細線,如同鎖鏈般纏繞住整個天塔。身影抬頭望去,電子眼中數據流飛速滾動:“時間到了。”他轉身走向光柱的方向,披風上的紋路開始發光,“我一定會打開那扇真理之門的。”
在他離開的地方,白淵製服上的徽章突然亮起微光,投射出一行小字:
“真理不在彼岸,而在追尋的路上”
特蕾莎的機械羽翼在血月下閃爍著冰冷的金屬光澤,她懸浮在迷宮出口處,手中的朗基努斯之槍散發著不祥的紅光。就在她準備俯衝進入迷宮時,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她麵前——曲清穩穩地攔住了去路。
“特蕾莎,放下吧。”曲清的聲音平靜而堅定,那雙眼睛在月光下顯得格外銳利,“白淵已經死了。”
“他死了?!”特蕾莎的機械羽翼猛地張開,金屬翎羽如刀片般豎起,“他怎麼能死了!”她的眼中閃爍著紅色的光芒,“他應該由我親手解決!”
曲清敏銳地注意到,特蕾莎握槍的手指正在不正常地痙攣,槍身上纏繞的紅光中混雜著絲絲黑氣。這不僅僅是紅月侵蝕的症狀——她太熟悉這種表現了,這是心魔在作祟的典型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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