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瓏趴在課桌上,金色雙馬尾隨著她歪頭的動作輕輕晃動,琥珀色的大眼睛充滿好奇:“三姐,你說洛老師究竟是什麼來曆啊?他那雙眼睛好特彆……”
金玥正優雅地整理著筆記,聞言停下手中的鋼筆,黑發間的銀質發簪微微閃爍:“他的徽章...我在古籍上見過類似的圖案。”她壓低聲音,“那是碧波區過去某個哲學學派的標記,據說已經失傳幾百年了。”
齊寒突然從兩人身後探出頭來,眼睛亮晶晶的:“我去打聽打聽!”還沒等兩人反應過來,他就一溜煙衝出了教室。
“喂!齊寒!下節課要開始了!”金霄朝他喊道,但齊寒已經跑沒影了。
走廊上,齊寒三步並作兩步跑到隔壁b班門口,正好逮住一個要進教室的男生——那是他初中時的死黨陳小澤。
“嘿!小澤!”伴隨著一聲呼喊,齊寒迅速地衝上前去,一把勾住了陳小澤的脖子,然後滿臉笑容地問道:“教你們班哲學課的老師是誰啊?”
被齊寒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的陳小澤,臉上露出了一個十分痛苦的表情,仿佛遭受了極大的折磨一般。他一邊誇張地抖了抖身體,一邊抱怨道:“那個瘋子教授洛維恩啊!”接著,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第一節課就讓我們讀《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還說什麼‘讀不懂就去抄上個十幾、二十遍’之類的怪話……”
說到這裡,陳小澤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他警覺地看了看齊寒,小心翼翼地問道:“他怎麼了?你問這個乾什麼?”
齊寒無奈地扶了扶額頭,長歎一口氣後,緩緩說道:“你說巧不巧……他也教我們班。”
“哈哈!”聽到這個消息,陳小澤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興奮地拍了拍齊寒的肩膀,幸災樂禍地笑道,“那看起來不會光我們班痛苦了!”他似乎覺得還不夠解氣,又壓低聲音補充道,“聽說上周他把高三a班一個頂嘴的學生問得當場哭出來了……”
然而,就在陳小澤還沉浸在幸災樂禍的情緒中時,一陣刺耳的上課鈴聲突然響了起來。這突如其來的鈴聲,就像一盆冷水一樣,瞬間將陳小澤的笑容澆滅。他的臉色猛地一變,驚恐地喊道:“糟了!這節就是他的課!”話音未落,他便慌慌張張地衝進了教室。
齊寒轉身要回自己班級,卻猛地撞上了一堵“牆”——確切地說,是某個人的胸膛。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鑽入鼻腔,齊寒僵硬地抬頭,正對上洛維恩那雙異色瞳孔。
“好巧啊,齊寒同學。”洛維恩的聲音輕柔得可怕,“在收集我的‘情報’?”
齊寒的冷汗瞬間浸透了後背:“老、老師好!我這就回教室!”
洛維恩卻沒有讓路的意思,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搭在齊寒肩上:“你知道嗎?”他的右眼泛起幽藍的光芒,“在古希臘,像你這樣喜歡打探消息的人……”
“會、會怎樣?”齊寒的聲音已經開始發抖。
洛維恩突然露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會被認為是未來的哲學家。”他鬆開手,“快回去吧。我沒記錯的話,你們下節課是班主任的。”
齊寒如蒙大赦,頭也不回地衝向自己班級。
當齊寒氣喘籲籲地衝回座位時,額前的劉海都被汗水浸濕了,他扶著課桌大口喘氣。金霄皺著眉頭,手指輕輕敲擊桌麵:“打聽到什麼了?”
齊寒擺了擺手,臉色還有些發白:“彆提了,差點沒把我嚇死。”他做了個誇張的抹脖子動作,“那個洛老師簡直神出鬼沒,我剛打聽完,一轉身就撞上他了!”
他正想繼續描述剛才的驚魂時刻,一轉頭卻發現白芷正淡定地捧著一本《西西弗神話》在讀,纖細的手指時不時翻過一頁。
“不是,白芷姐,”齊寒瞪大眼睛,“你怎麼還有閒工夫看書啊?”
白芷緩緩合上書,指尖輕輕摩挲著書脊上的燙金文字:“這本書挺有意思的。"她抬起頭,眼裡沒有一點慌張,“推薦你去看看。”
齊寒無語地癱在椅子上:“大姐,我們現在討論的是可能會讓我們集體留級的魔鬼老師,不是讀書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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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校園邊緣的小樹林裡,陽光透過樹葉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一位身材高挑的女生正靠在老槐樹下,她黑色短發中挑染的暗紅色在陽光下格外醒目。校服外套隨意地綁在腰間,露出裡麵的黑色背心和緊實的腹肌線條。
“啪”,她彈了彈手中的煙灰,深吸最後一口後將煙頭碾滅在腳下。正當她準備離開時,身後傳來沙沙的腳步聲。
“同學,你這隨地丟煙頭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啊。”
女生轉身,看到一位佝僂著背的老者站在不遠處。他白發稀疏,皺紋裡刻滿歲月的痕跡,褪色的灰色工裝洗得發白,腰間那串暗沉的佛珠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老人手裡拿著一把竹掃把,草帽下渾濁的眼睛卻透著異樣的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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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莫大爺。”女生聳聳肩,彎腰撿起煙頭,一個漂亮的拋物線扔進了三步外的垃圾桶。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從褲兜裡掏出一盒薄荷味口香糖,利落地彈出兩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