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10點，夫妻倆圍著餐桌上的瓷盤大眼瞪小眼。王婕已經查了一個多小時資料，眼睛都看酸了。
"保利去年拍過類似的，16.8萬。"她揉著眼睛說，"但人家那品相更好些。"
此時的王婕笑眯眯的眼睛仿佛在發光，“你之前賣的那個什麼唐代龍紋玉佩，才十一萬，這個更值錢。”
秦朔撓撓頭：“那今天去聚寶齋？”
“當然！”王婕把盤子放回盒子裡，語氣堅定，“不過這次，我得跟著去。”
秦朔一愣：“你也要去？”
“怎麼，怕我壞事？”王婕挑眉，“上次你自己去賣古董，我可不知道你討價還價的本事怎麼樣。”
“行行行，一起去。”秦朔舉手投降，“不過聚寶齋的老板挺精明的，你得配合我。”
王婕哼了一聲：“放心吧，論砍價，我可比你強。”
中午十一點，夫妻二人走進清河坊古玩街。聚寶齋的招牌依舊古樸低調，門口掛著“誠信經營”的木質牌匾。
剛進門，老板陳德海正戴著老花鏡研究一枚銅錢，抬頭看見秦朔，眼睛一亮：“喲，秦先生，又淘到好東西了？”
秦朔笑著點頭：“陳老板好眼力，今天帶了個小玩意兒，請您掌掌眼。”
陳德海的目光落在王婕身上，微微一愣：“這位是？”
“我太太，王婕。”秦朔介紹道。
“陳老板好。”王婕禮貌地點頭，同時悄悄觀察店內的陳設——博古架上擺滿了瓷器、玉器，玻璃櫃台裡則是些小件文玩，整體氛圍沉穩而專業。
陳德海笑著點頭：“秦太太好，看來秦先生這次是帶了家眷來把關啊。”
秦朔乾笑兩聲，從包裡取出木盒，輕輕放在櫃台上：“陳老板，您看看這個。”
盒子打開，青花纏枝蓮紋盤靜靜躺在絨布上，釉色瑩潤，紋飾精美。陳德海眼神一凝，立刻戴上手套，拿起放大鏡仔細端詳。
“嘉靖官窯，纏枝蓮紋……”他喃喃自語，手指輕輕撫過盤底款識，“胎質細膩，釉色純正，保存得不錯。”
王婕站在一旁，看似隨意，實則緊張地盯著陳德海的表情。
終於，陳德海放下放大鏡，抬頭笑道：“秦先生，這件東西，您想怎麼出？”
秦朔剛要開口，王婕搶先一步：“陳老板，您是行家，您給個價吧。”
陳德海眯了眯眼，笑道：“既然秦太太這麼爽快，那我也不繞彎子。這件東西，市場行情大概在十五萬左右，我可以給到十三萬。”
秦朔心裡一喜——比他預想的要高！但還沒等他說話，王婕已經輕輕搖頭：“陳老板，這個價……低了點吧？”
陳德海挑眉：“哦？秦太太覺得多少合適？”
王婕微微一笑：“嘉靖官窯的青花盤，品相這麼好，拍賣行至少能拍到十八萬。您這兒雖然省了傭金，但十五萬，應該是個合理的價格。”
秦朔暗暗咋舌——老婆真敢開口！
陳德海沉吟片刻，忽然笑了：“秦太太懂行啊。不過小店利潤有限，這樣吧，十四萬五，交個朋友？”
王婕故作猶豫，看了秦朔一眼。秦朔會意，輕咳一聲：“陳老板，咱們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十四萬八，湊個吉利數？”
陳德海哈哈大笑：“行！秦先生爽快，那就十四萬八！”
就在陳德海準備開單時，店門被推開，一個穿著唐裝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個戴金絲眼鏡的年輕人。
“老陳，忙著呢？”唐裝男人笑嗬嗬地打招呼。
陳德海抬頭，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恢複笑容：“喲，周老板，什麼風把您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