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秦朔就被兒子小仁仁的歡快腳步聲吵醒了。六歲的小家夥穿著印有恐龍圖案的睡衣，一個猛子紮到床上。
"爸爸！起床啦！今天要去給太奶奶過生日！"小仁仁趴在秦朔胸口，一雙大眼睛亮晶晶的。
秦朔一把摟住兒子，在那肉嘟嘟的小臉上親了一口："知道啦知道啦，小仁仁是不是已經等不及要吃蛋糕了？"
"我要第一個給太奶奶送禮物！"小仁仁揮舞著自己畫的賀卡，上麵歪歪扭扭地寫著"太奶奶壽比南山"幾個大字，旁邊還畫了個疑似蛋糕的彩色圓圈。
王婕推門進來，手裡拿著熨好的襯衫："你們父子倆彆鬨了，趕緊收拾。媽剛才說，小叔家那邊車位緊張，讓我們早點去。"
秦朔揉了揉兒子的頭發，起身洗漱。溫熱的水流衝刷著他的後背，蒸汽很快彌漫了整個浴室。
他想起小時候奶奶用木盆給他洗澡的情景，那雙布滿老繭的手總是那麼輕柔，生怕弄疼了他。
"老太太這輩子不容易啊..."他關掉水龍頭，自言自語道。
穿戴整齊後，秦朔仔細檢查了要帶去的所有禮物：給奶奶的玉墜和"維生素"，給小叔的增強記憶藥劑，給小嬸的納米美容儀，給小仁仁堂弟妹們的玩具，還有給伯陽姐夫的茅台。
最後，他特意把那支延壽藥劑又檢查了一遍——這可是今天最重要的禮物。
"朔朔，你爸已經把車開出來了。"母親李明霞的聲音從樓下傳來，伴隨著小仁仁興奮的尖叫。
"來了來了！"秦朔拎著大包小包下樓。
"爸，你今天氣色不錯。"秦朔笑著說。
秦勇憨厚地笑了笑："老太太過壽，高興。"他頓了頓，"你小叔昨天打電話說，這次請了大酒店裡最好的廚子。"
李明霞撇撇嘴："秦強就愛顯擺。老太太說了多少次，一家人簡單吃個飯就行。"
"小叔也是好心。"秦朔打圓道，心裡卻明白，小叔這是借機展示自己的社會地位。
王婕牽著小仁仁走過來，小家夥已經換上了紅色的小唐裝，活像個年畫娃娃。
"我們家小仁仁今天真帥！"秦朔彎腰捏了捏兒子的臉蛋。
一家五口坐進秦朔那輛新買的比亞迪漢裡。
車子緩緩駛出小區，朝著城郊的彆墅區開去。秦朔望著窗外閃過的景色，思緒飄回了童年。
奶奶何小芳年輕時是老家縣裡出名的美人，被當時為數不多的大學生——爺爺秦嘉熙追求。
兩人結婚9年後，爺爺就在一次酒後騎車意外中喪生。那個年代，一個寡婦帶著五個孩子，日子有多艱難可想而知。但奶奶硬是靠給人縫補衣服、糊紙盒，把五個孩子都拉扯大了。
"到了。"秦勇的聲音把秦朔拉回現實。
小叔秦強的彆墅坐落在半山腰，三層歐式建築，門前是精心修剪的草坪，停滿了各種豪車。秦朔的比亞迪漢在其中顯得毫不起眼。
"嘖，又換新車了。"李明霞看著門口那輛嶄新的奔馳，小聲嘀咕。
秦朔笑了笑，拎著禮物下車。小仁仁已經迫不及待地衝向大門，邊跑邊喊："太奶奶！小仁仁來啦！"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裡麵傳來奶奶歡快的笑聲："哎喲，我的小重孫來啦！"
秦朔跟著進門，彆墅內裝飾得金碧輝煌，水晶吊燈從三層高的天花板垂下。客廳裡已經坐滿了人——大姑秦芳一家，二叔秦明一家，小姑秦露一家，還有秦朔的姐姐秦鈺和姐夫伯陽。
而坐在正中央沙發上的，是一位滿頭銀發的小老太太，正抱著小仁仁親個不停。那就是何小芳，秦家的核心。
"奶奶！"秦朔快步走過去。
老太太抬頭，眼睛一亮："哎喲，我的大孫子來啦！"她張開雙臂，秦朔彎腰抱住她。
奶奶身上有股淡淡的檀香味，是秦朔從小熟悉的。
"奶奶，生日快樂。"秦朔從口袋裡掏出那個裝著玉墜的錦盒，"這是給您的。"
老太太打開盒子，看到那塊溫潤的和田玉墜，眼睛濕潤了："好孩子，花這個錢乾什麼..."
"不貴不貴，"秦朔眨眨眼，"您喜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