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吃完飯,林清便帶著肖文屹往供銷社走。
雖然是過年期間,但是一些特定的服務行業比如供銷社,菜站這種都會進行排班,從而保證更多人的基本生活。
“北方的情況怎麼樣了?你後麵還會不會再過去?”兩人並肩走著。
原本是林清走在外麵,斜著吹過來的風,吹拂著她的臉,帶動幾根發絲也跟著微風搖擺。
肖文屹默默地和林清換了位置,讓女人走在裡麵。
才道:“火車已經通車了,就是造成的損失有點大,尤其是牧民,這一年算是血本無歸。”
雪災會對牧民的草場造成影響,他們隻能用備用的乾草來應急。
可那點哪裡夠用,他們隻能處理掉一些牛羊。
林清聞言歎了一口氣,自然災害可比人類強太多了。
她在供銷社給文阿婆買了一斤的水果糖,又想到欠周玉瑤的那一頓飯。
便又買了一些食材,打算明天回家屬院一趟,正好和他們也好好聚一聚。
到了賣花生的櫃台前,肖文屹止住了腳步:“林清,買點花生和酒吧,爸喜歡這一口。”
這也是肖文屹第一次叫去世的林團長為爸。
導致林清還反應了一會,才想到他說的是原主的爹,也是自己去世的爹。
這個時候雖然四人幫已經垮台了,但是還是處於破四舊的階段。
不允許燒紙進行祭奠,甚至有些人都不能去上墳。
提到林團長,林清的心猛地揪了起來,心頭也湧上了一種叫做難過的東西。
林清知道可能是原主殘缺的意識在作怪。
她便在心中呢喃道:“你好好投胎去吧,我會去給爸上墳的。”
不知道為什麼,林清這麼一說。
她整個人突然輕鬆起來。
“買,多買點。”林清抓了一大把的花生,又買了一點散裝酒。
兩人才回去。
她把糖遞給文阿婆:“阿婆,這是你讓我買的糖,我可不給你發,你自己發去。”
“可是……”文阿婆猶豫了一會兒,便帶著凳子坐在門口的位置。
隔壁張大虎見文阿婆坐著,湊了過來:“阿婆,我又學了新的吉祥話,你還給我糖吃不?”
“給。”文阿婆直接從包裡麵抓出一大把糖:“你不說我也給你糖吃。”
“哇,謝謝阿婆。”張大虎眼睛微瞪,屁顛屁顛地跑回家把昨天分到的桃酥拿了一塊出來:“阿婆,你請我吃糖,我請你吃桃酥。”
說著,張大虎也不嫌冷,直接一屁股坐在門檻上。
就這樣,一個小孩含著口裡麵的糖。
一個老人慢悠悠地吃著桃酥。
兩人並肩坐著,看上去分外溫馨。
“阿婆,明年你家柿子熟了能分我吃一個嗎?”張大虎回頭看著院子裡麵的柿子樹,想到秋天滿枝頭的黃柿子就忍不住流口水:“我隻要一個!”
“這......”
文阿婆猶豫起來,這棵柿子樹是她和丈夫結婚那年種下的。
眼看柿子樹年年結柿子,可陪自己種樹的人已經不在了。
所以,文阿婆對這棵樹一直有一種彆捏的執念在裡麵。
她不願意彆人去觸碰,去玷汙。
可她看著張大虎亮閃閃的眼睛,心中的執念突然消散了。
“吃!柿子熟了我給你吃十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