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將肖文屹脖頸處的碎發用手清理乾淨,便拉著男人起身,給另外兩位戰士留下展示的舞台。
“我來吧。”王宇陽將長長的頭發全部擼到頭頂上,麵露懷疑地看著周兵:“老周,我這麼相信你,你一定不會讓我失望吧?我對你沒什麼要求,隻要能剪成肖團長那樣就行。”
因為王宇陽的話,所有人目光都看向肖文屹。
隻見他頂著一頭的寸頭,原本就冷,現在看上去更嚴厲幾分。
可下一秒林清不知道和肖文屹說了什麼。
男人瞬間化成春風笑了起來。
嘖,誰說有人天生就是冷麵冷心啊,隻要讓他遇見那個對的人,再冷的心也會滾燙起來。
就比如現在,這麼冷的肖團長笑得像撿錢了一樣。
周兵猶豫地拿起推子,手上一用力,一塊頭發沒了。
他控製不住顫抖起來:“王營長,我相信你不會因為我的一次小失誤就生氣吧?”
王宇陽聞言,頓感不妙:“你直接說實話,你對我的頭發乾了什麼?”
“就是多剃了一點。”周兵兩根手指比著一點點的手勢。
實際那一塊已經禿了。
王宇陽見狀才放心:“老周,你繼續吧,你要知道我是相信你的。”
“嗯,我知道。”周兵點頭,可手上又是一個用力,再禿了一塊。
這下周兵再也不敢剪下去了,他連忙放下手中的工具,臉上也掛上討好的笑容:“如果我說我不是故意的,王營長你一定會信吧?”
“嗬嗬。”王宇陽嘴角抽抽,拿著鏡子艱難看向頭頂,隻見頭頂兩條白色的縫。
將整個頭頂分成了不均勻的三塊。
王宇陽現在想咬人的心都有了。
他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追著周兵在院子裡麵跑了一圈又一圈:“周兵,你對得起我的信任嗎?你把我頭發剪成這樣,我怎麼出去見人啊!”
最後還是林清上手將王宇陽的頭發全部剃了,重新生長。
一月份的天,刺骨的冷,時不時刮來的風。
王宇陽的頂著一個光頭。
透心涼至少一個月。
後麵二十多個人又多了幾個光棍。
周兵兩人終於學會怎麼斜著用推子。
肖文屹見人都學會了,便把人全部攆走了,又和張婷秀兩人說了會話,她們也走了。
“走吧,咱們去給爸拜年。”肖文屹拿著早就準備好的東西,騎著自行車和林清出門了。
林團長最後沒有魂歸故裡,而是埋葬在他付出幾十年歲月的地方。
在這裡,不僅能照看著他唯一的女兒。
還可以看看自己待了幾十年的地方又會發生怎樣的改變。
肖文屹騎了約莫半個小時的上山路才到了烈士陵園。
他們這兒就是一個小型的烈士陵園,主要埋葬的是他們這個軍區去世的英雄。
對他們而言,裡麵埋葬的人越少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