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濕的小巷內三人疾馳而過,濺起的泥水潑灑在磚牆上,裴憐綬被止寒聲拎著後領提在半空,寒風中混雜著淒厲的哀嚎……
突然!一道紫芒劃破潮濕混濁的空氣,如毒蛇般從後方襲來,直取曆絕纓後心!
“當心!”
薛硯禮踏碎青石板磚猛然刹步,衣擺掃過地麵,指間爆閃出白芒,“白鴻”瞬時凝於掌心。
曆絕纓的殘影從身旁掠過,帶起其額前長發,露出他冷峻麵容。
隻見薛硯禮劍眉緊蹙,“白鴻”在空中劃出銀白弧光,與紫芒撞轟然相撞。
“砰!”
強大的衝擊震裂了薛硯禮虎口,鮮血順著刀柄滴落……
薛硯禮咬牙扭轉刀刃,借勢將紫芒挑開,紫芒撞向破敗房簷,頃刻間磚瓦橫飛,揚起了大量沙塵……
飛濺的碎石尚未落地,如蠍尾般的毒刃早已向薛硯禮心口襲來!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如遊龍般的赤色槍芒劃破夜空。
“瘋魔——血冥落!”
曆絕纓手持“血纓”俯劈而下,裹著烈焰的槍尖與毒刃碰撞,刹時,火星如暴雨般傾瀉。
強大衝擊震碎地麵,曆絕纓雙臂青筋暴起,將“血纓”壓成彎月死死抵住鏈刃,槍纓迸射的火星濺射在毒刃上,“滋滋”做響,騰起陣陣紫煙。
“嘿嘿,薛公子,本大爺帥不帥?”
薛硯禮:“……”
曆絕纓回頭看向薛硯禮,壓製鏈刃的力度又重三分。
然而不等曆絕纓再開口,破空聲再起,竟是老薑鏈刃另一端襲來!
“不好!”
曆絕纓瞳孔驟縮,此刻他正全力壓製地麵毒刃,倉皇抬槍格擋卻為時已晚,淬毒刃尖如同毒蠍尾般刺向心口。
生死攸關之際薛硯禮將曆絕纓往右側一拉,刃尖擦破胸口,被劃開的錦袍邊緣竟瞬間焦黑開裂!
“小心!這刃上有毒!”
薛硯禮:“本公子沒瞎!讓你嘚瑟!”
不等二人喘息,另一頭毒刃再度朝曆絕纓刺來,毒刃上附著未滅的火磷,跳動著紫紅色的火焰。
曆絕纓:“硯禮救命啊!”
薛硯禮:“你好煩!”
薛硯禮連忙抬起“白鴻”護住曆絕纓心口,毒刃刺在刀身上,迸發出紫色火星,巨大的衝擊將兩人震飛,撞透磚牆砸進破舊的染坊,地上的汙水浸透了兩人的衣物。
老薑踏著滿地狼藉,甩動著手中的鏈刃緩緩逼近,瘸著的左腿讓他走動的身形忽上忽下,牆上的倒影宛如鬼魅般跳動……
……
巷外——
破舊瓦房下,裴憐綬癱坐在地大口喘著氣,腰間令牌隨著喘息晃動。
“還不走?”
一旁止寒聲倚在破舊的木門上緩緩開口。
裴憐綬抬頭,昏暗的夜色看不清止寒聲表情,唯有其指間撫弄的玉佩散發出微弱的藍光。
“他……他們還沒出來。”
“丙階初級強者,怕是出不來了……”
“什……什麼……”
裴憐綬的表情瞬間暗淡下來,沉默良久,最終下定了決心似的起身,語氣很是堅決。
“我……我得回去救他們!”
“你不過戊階巔峰……去了也是送死。”
止寒聲的聲音冷如寒霜。
“薛……薛公子人挺親切的,曆絕纓那家夥雖然凶了點,但……但他不壞。我爹說過,男人不能遇見危險隻顧自己逃命!”
話畢,裴憐綬邁著發顫雙腿朝巷內走去。
止寒聲望著其單薄的背影開口。
“你這麼做……值得嗎……”
裴憐綬腳下一頓,腰間令牌發出輕微聲響。
“當……當然,他們可是頭一個……帶我去青樓喝茶的人!”
“喝茶……”
看著裴憐綬沒入小巷的黑暗中,往事如潮水般湧上他的心頭。
止寒聲抬眸望向遠處高聳的怡仙樓,撫弄玉佩的手指悄然停下……
……
怡仙樓頂樓——
夜色如墨,珠簾被夜風吹起發出細碎響聲。一名絕色女子慵懶的倚在床榻上,月光透過紗衣,勾勒出她那如玉的輪廓……
“叩!”
一聲指甲扣擊的脆響發出,門口老鴇膝蓋一軟跪倒在地,額上冷汗止不住的滲出。
“春亥陪我出去賞月的功夫……這樓裡……熱鬨的很啊……”
一條碧鱗小蛇從屏風後遊出,鱗片與地麵摩擦發出沙沙響聲,一雙幽綠瞳孔在昏暗的房間內散發熒光。
老鴇不敢抬頭,汗珠滴滴答答落下,她聲音發顫:“楚……楚小姐……這事和……和我沒關係啊……”
老鴇將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並且將聽到的名字“絕纓”和“硯禮”一並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