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熱鬨也不嫌事兒大了,故意朝徐青山質問,“徐青山,你還記得你說過,要和周知青保持距離嗎?”
徐青山表情瞬間變得尷尬。
兩個女人都對他那麼死心塌地,不管辜負哪個,都舍不得。
“小月,我……”
徐母忽然嘁了一聲,她就見不得自己兒子被女人壓一頭,更見不得壓自己兒子一頭的女人是沈月棠。
“小月啊,爺們的事兒,咱們女人啊,就少說兩句。”
“青山以後可是穿皮鞋的人,難道還能天天栓你褲腰帶上?”
“再說,人家曉芸就是給青山送了雙解放鞋,青山多一雙鞋穿,你不就能少做一雙?”
沈月棠微笑著點頭,似乎非常同意徐母的話。
現在不管徐家人說什麼,做什麼,她都不會生氣了。
她朝周曉芸真誠感謝道,“嬸子說得對,有你照顧徐青山,我得謝謝你。”
周曉芸一臉警惕。
沈月棠真會感謝她?不會憋著什麼歪心思吧?
徐青山很滿意沈月棠的懂事,無比欣慰地朝她也露出個笑容。
把沈月棠惡心的夠嗆,正要轉身回屋,院外,徐凜忽然來了。
拎著一條豬肉,還有一個鼓囊囊的布袋。
豬肉,在鄉下一年到頭也難得吃上一次的稀罕玩意兒。
徐母早就殷勤笑著接過豬肉,還想接過布袋的時候,徐凜卻躲開了。
徐母愣了一下,隨即把徐凜讓到灶房坐著烤火。
“這兒暖和,快坐!”
又喊沈月棠拿乾淨的杯子來倒水。
徐凜是村裡的名人,他前腳過來,後麵就有隔壁鄰居跟著進來院子,站到灶房門口看熱鬨。
沈月棠拿目光狠狠剜了徐凜一眼。
他來乾什麼?
他還有臉來?
還給他倒水?
徐母又催了她一遍倒水,她隨便找了個破碗,倒了碗開水遞過去。
水太熱,又倒得太滿,沈月棠手沒端穩,眼看要把碗給扔了,一隻手瞬間湊過來,穩穩端住了她手裡的燙手玩意兒。
撒出來的熱水,毫無疑問地潑在他手背上。
滾燙的熱水!
沈月棠隻是端了下碗,就被燙得指尖疼。
可男人就像沒知覺一樣,泰然自若地把碗放在旁邊的破桌子上。
還朝沈月棠說,“謝謝。”
沈月棠忍住罵人的衝動,皮笑肉不笑道,“小心彆把手燙掉了。”
徐凜好像天生就嘴角帶笑,也很有分寸,“是有點燙,不過我皮糙肉厚,剛沒覺得,你提醒的正是時候。”
徐母沒看見徐凜被燙到的一幕,又以為沈月棠說的是,彆把手燙到了,大大咧咧地說,“小月這孩子,彆的好處沒有,就是會伺候人,更是乾活兒一把好手,一點都不嬌氣!”
“這幾年我要腰不好,家裡豆腐都是她做的。”
“今兒晌午你就在家裡吃飯,讓小月做飯,她做飯好吃的很!”
徐青山也微笑看向沈月棠,自己雖然樣樣不如徐凜,但他有這麼賢惠的媳婦,也算是贏了徐凜一次!
然而這些誇人的話,卻像巴掌,啪啪打沈月棠的臉。
當初,她和徐凜偷偷處對象的時候,徐凜給她洗衣服,給她做飯。
她給徐青山處對象,就跟個保姆一樣,伺候一大家子。
虧她昨天還那麼理直氣壯,讓徐凜彆來打擾她的好日子。
徐凜看了沈月棠一眼,點點頭,很讚同徐母話似的,“沈知青勤勞,手藝好,嬸子你讓她乾活,也是發揮她所長。”
“不過,沈知青更應該發揮她另一個所長。”
當著屋裡屋外許多人的麵,徐凜把一直帶在身邊的布袋遞到沈月棠麵前,“給你的。”
沈月棠接過袋子打開一看,瞬間愣住了。
“皮鞋?”
徐母動作快,眼又尖,第一時間就湊了過去,看見布袋裡裝著的,竟然是一雙女士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