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鈺秀心中的愁雲與日俱增!
她完全體諒東西兩宮手下那些忠實的黨羽對自己的猜妒之心,正宮的孫氏聰明無比,剛剛憑著心機坐上正宮之位,胡娘娘懷恨被廢,她們之間難免勾心鬥角,這些都讓她寢食不安,不寒而栗。
她明白自己的處境,稍微不當,便會被她們的黨羽所戮殺,但自己卻無法與她們進行溝通。
每次當自己有意跟她們傾心時,似乎就有人從中作梗,使自己和她們的關係越加隔閡。
她正想全力盤查其中緣故之時,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太子失蹤了,他可是孫氏唯一兒子,是宣宗帝的寶貝,是誰乾的?在如林的禦林軍錦衣衛的眼皮底下,在幾十道高牆關戈之下,又有誰能把太子挾持而去呢?宣宗雖天性雖頑劣,但聰明異常,在自己的幫助下,長進大的驚人。就這次的圍獵遊戲,也足以看出他非凡的心機,他的用意自己還能看的出來,隻不過想試探他身邊的人的忠心程度而已,從而還能鏟除幾個沒用的奸細,還能起到放長線釣大魚,打草驚蛇等等作用。
“娘娘,那人在下邊——”賈鈺秀一抹秀發,順著貼身丫頭史還珠手指的方向看去,在齊腰深的蒿草之中,高低起伏的半坡上,有個紅袍人影一閃一閃地正向坡下跳到而去,很快消失在有一片的樹林之中。
“快,追"
賈鈺秀雙手一齊打個追的手勢,跟著史還珠和另一個丫頭程玉萍便如離弦之箭射出。
半炷香之機,她們已趕到那片樹林之中,但紅袍影子早已無蹤無影。
賈鈺秀由於跑的急,此時臉色飛紅,腦門上晶瑩閃動,更使她顯得嬌豔無比。
她一邊低喘,一邊用眉目四下收索,嚴峻的氣勢,更有一種稟若天仙,常人難犯之狀。
小樹枝亦有被折斷的小枝,蒿草亦有人踏過的足跡。
賈鈺秀用手作勢,史還珠和程玉萍忙閃動嬌軀,向前急追!
不多時,她們便追到一處斷崖前,在一棵突出懸崖的大樹下,似有人在此暫短的停留過,地上的那塊小石頭顯然鬆動。
史還珠回頭道:“娘娘,你看,她看來就是從這兒跳下去的。
賈鈺秀臉上露出一絲嘲笑,接道:“逃的到挺快。”
程玉萍回頭四下張望亦開口道:“娘娘,我看從這兒而下,就能到葫蘆穀之處,此人從此而下,顯然已經看出倪端."
雙澗口便是皇上放開犯人,而這些犯人想活命的唯一的生門,在這群山峰嶺之中,想進入此生門必須要過這段絕崖,到達葫蘆穀,在就是雙澗口。
程玉萍的話簡單明了,便是此人已知道葫蘆穀就在崖下。
賈鈺秀不知何時已站在大樹之邊,望著遠處的山峰發呆。
“娘娘!”史還珠又沉聲叫道。
賈鈺秀回過頭,看著史還珠,從她的眼神中看到她對自己的擔憂。
史還珠繼續道:“自咱們入局以來,婢女一直為此事所迷,這會不會是一個——陷阱?”
賈鈺秀直盯盯地看著史還珠,聽她繼續解釋。
這丫頭天生機靈,心機超人,她沒有程玉萍端莊文氣,卻有一股活力。她們都是自己從泰山派精挑細選而來,又受東廠專業訓練,跟隨自己一年多,雖年齡不大,在功夫上卻早已出道,足以對付三五個彪形大漢。
“皇太子失蹤。”史還珠繼續道:“皇上爺外似著急,雖全力以赴,可從他眼裡看,卻無焦慮之色,雖此舉是為試探人心之舉,卻似乎有不妥之處,我想這或許是他們東西宮之意,她們昔日來對我們敵意頗深,會不會是——?"
“你是說,是她們故弄玄虛,借機對我們下手?”程玉萍皺起眉頭。
“這麼說,她們身邊另有高人。”賈鈺秀輕輕的說道。
“對,要不她們何以知道我們會來暗中保護皇上呢!”程玉萍點頭接道。
“你以為我們現在跟蹤的是皇上爺麼?”史還珠反問道。
程玉萍一時怔住,她們一開始就暗中跟蹤著皇上爺,怎麼會有錯!
賈鈺秀點頭道:“你說的對,皇上爺已被咱跟丟,半路卻殺出這個女人,我猜她跟東西宮有關,故才一直追她而來。“
史還珠又道:“那她會不會是在引我們上鉤?"
程玉萍思索一下道:“娘娘會五行之術,何不沾上一課。”
賈鈺秀點點頭,她們找到一塊巨石,蹲下身去,取出一個小羅盤,又取出六枚銅錢。
史還珠用火折點亮三炷香火,程玉萍又就地取材捧上一些碎石沙土,將香火放好,賈鈺秀這才鄭重其事地將搖起銅錢,口中念念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