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聽後,看看身邊那人,然後,伸手扒開郭光召領口,取過那個玉佩。他翻動著仔細看看,臉色越來越驚奇,口中道“複元玉佩!”一邊又對精壯漢子做了個手勢說道“放開他們,我去看看多其斯老爹。”說完,他轉身大步向一個氈帳走去。
郭光召一陣竊喜看來這一趟沒白跑,終於有點線索了!
早有人給他們鬆開綁繩,人群散開,有的抱小孩的,少女們都開始離開,還有一大部分也圍上來,不過他們不再帶有敵意!他們說話很快,最多聽出兩成意思。
不多時,中年漢子從氈帳裡走出,後邊跟著一個身材闊大的獨眼老者,紅紅的臉色,下巴上還有一撮山羊胡,想必他就是多其斯。他的後邊,還跟著一個紅衣女子,這姑娘大約十七八歲,眼雖不大,卻炯炯有神,黑紅的臉上,綻放著青春的活力,挺拔健碩的身材,胸脯高高挺起,一隻又粗又長的烏黑發辮從從狐頂帽中盤出來,一直拖到腰下,那身高竟然比郭光召還要猛一點!此刻她正對著中年大漢說笑著,口中露出一排編貝般的皓齒。
三個人被請到氈帳之內,他們不住暗自讚歎裡麵的妝瑋環境,這裡麵竟然應有儘有,地下還有氈布做的簡單地毯,衛生而乾淨!
他們都脫下靴子,圍著中間一塊大牛皮地氈坐下,中年男子,精壯大漢和紅衣少女坐在右邊,郭光召他們三個坐在左邊。
眾人坐定,多其斯拍拍手,立刻有一邊的幾個蒙古美女端來新鮮的馬奶!她們一個個姿容豔麗,妖嬈奪人,清一色的紫花羅裙,絢麗多彩。
多其斯手持玉佩,愛不釋手,他左看右看這才徐徐開口“這個玉佩是你們祖傳的還是朋友的?”
“家父所傳,聽說為了躲災,我們隱姓埋名,本來已經淡泊此事,不想前一段突然有了變故,我對它的了解又少之甚少,所以才要親自來一趟……”多其斯聽罷,眼看著玉佩久久不語。
紅衣少女問道“歐沃,怎麼啦!”
一邊精壯漢子說道“我對這玉佩也有耳聞,但都是鳳毛鳳角,知之甚少,多其斯老爹,到底它有什麼用?”
多其斯這才悠悠說道“恥辱呀,說起這玉佩,就是我族人的恥辱,當年惠宗帝兵敗病重,一蹶不振,但他時時刻刻都想著有一天能重返中原。哎,這麼多年,刀口嗜血的日子我真不想讓下一代去麵對,我的腦海裡總是能看到血淋淋勇士在倒下,家人無人照顧,妻女孤苦伶仃……”
多其斯將玉佩遞給身邊的黃衣女子,示意她還給郭光召。又道“本來,我對此事已經淡泊,可今天又見到它,這就是天意。”
帳子裡靜悄悄的,都在傾聽著多其斯的講話。
“當年,惠宗帝臨終之時,命人定製五塊玉佩,分發給他麾下五虎鎮山王,讓他們分頭藏匿,還定製二十塊小一點的玉佩,分彆給他二十多個部落分發下去。不久前,土木堡有人也是為了此事,但被我委婉謝絕,今日再見這玉佩,看來,複元堂是真的要統一中原了。”
中年漢子恍然大悟道“前些天來的那個叫盆西俠的?”
多其斯點頭道“正是,他已經知道總堂主的兒子是誰,並已經聯係上了,聽他說,五大門主他也快找齊……”
中年漢子又道“就這點人?”
多其斯接道“老堂主已經聚集各處的兵馬,那邊有小唐主帶領一個什麼幫會做內應,不用打打殺殺,隻要在他們內部直接政變就行!”
精壯漢子道“這盆西俠海口誇的有點大了吧!”
多其斯點頭道“我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就拒絕了他。”說完,對著中年漢子又道“木都那,你還是派人去讓莫匡不蓋和古基達爾,讓他們去土木堡看看情況。”
木都那答應一聲,大步而去,多其斯又讓兩邊幾個姑娘給他們再次倒滿馬奶!
精壯漢子問道“不知現在總堂主在哪裡?多其斯老爹,你知道嗎?”多其斯也輕輕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想到時候那個姓盆的還回來!”
紅衣少女瞪著忽閃閃的大眼道“這幾個玉佩這麼神秘,萬一被彆人利用,豈不……”
多其斯笑道“那他不是自投羅網嗎,玉佩見玉佩,暗語必須對,”
精壯漢子眼光一閃“還是老皇上英明。”
郭光召一聽,心裡咯噔一下,當初他怎麼沒想到這一節呢!這樣要是真的遇到那總堂主或者另四個堂主,還不露餡。
此時外邊人聲嘈雜,又有兩個人挑簾入帳,都是身材魁梧,麵帶凶相,多其斯等人上前迎接,給他們做了引薦,這兩個人,一身灰衣的二十來歲叫格拉渾甚騰,另一個三十多歲穿青色衣服的叫培卓央咉勒,他們部落離此不遠,聽說關內有朋友到此,他們相約而來。
眾人團坐,多其斯吩咐紅衣女子出去安排酒宴。
原來培卓央咉勒也有一塊玉佩,隻是比郭光召這塊小一點,但材料質地一樣出自和田,都是價值連城的貨色。他聽說關內來人還帶了玉佩,因此無比激動。聽多其斯說三十年前,就有十幾個擁有小玉佩的聚結串通,他們上千人在居庸關忽然發動兵變,但最終還是被明軍給鎮壓下去。而那次五大名門一個都沒出現。聽培卓央咉勒之意,前一段他也見到盆西俠,並且已經約好。他們不停對郭光召和左氏姐妹問候關內的所有情況等等,都被提前準備好三個人一一做了答複。隻是涉及到北勝郡等敏感話題,他們儘可能把問題都拋給那個盆西俠,竟然沒有給自己及時聯係等等!
此時紅衣少女帶領下五個蒙古美女已經端上來豐富的牛肉和羊肉,奶酪還有酒。
他們對郭光召三人也是另眼相待格外客氣,一邊紅衣女子不時盯著左為雪和左為鳳看,一邊讓那五個美女跳舞勸酒!
“南靠黃河北靠山,海海漫漫土默川,走南闖北你見得多,古雲中的歌兒可聽過……
歌聲中,他們互相敬酒,唯獨左氏姐妹不善飲酒,一杯酒她們小臉通紅,第二杯酒說什麼都不肯再用,卻不知他們這裡的規矩,若一杯不喝,那還罷了,若鬆了口,就是能喝,最少三杯。
幾個美麗的韃靼姑娘那肯罷休,她們就站在三個人身後,見左氏姐妹不肯端杯,有兩個分彆圍住左氏姐妹,一邊要為她們倒酒一邊唱“笑盈盈雙手把酒端呀,唱著山歌把酒乾,一次次雙手舉過頭,喝的哥哥心悠悠呀……”
多其斯,培卓央咉勒他們幾個也微笑的看著左氏姐妹的窘態,郭光召生怕他們看出左氏姐妹的身份,忙起身把酒盅高高端起道“我這兩個兄弟真不善飲酒,請各位見諒,他們的酒,我就替他們喝了吧。”
幾個韃靼姑娘邊歌邊舞,一邊為郭光召添酒,左氏姐妹忙向兩邊挪挪,見郭光召替她們豪爽喝了,她們再次唱道“草原的螞蚱仨仨飛呀,一個翅膀掛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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