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陽和宋建國壓根兒就沒打算幫張晨軒拿那條黑蛇。
那袋子裡散發出來的腥臊味兒,要是沾到手上、衣服上,想洗乾淨可就費勁了。
張晨軒既然一門心思非得把這蛇弄回去,那就讓他自己背著唄,誰還管他受沒受傷。
見他倆徑直往前走,張晨軒也不敢多耽擱,強忍著疼痛掙紮著站起身,趕忙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原本半小時的路程,回去時速度加快了些,倒也沒用太長時間就回到了石河子大村子。
皂角樹場子上,有幾個村民正蹲在一旁抽煙,閒聊打趣著。
瞧見三人回來,認出是宋建國和宋陽,後麵還跟著張晨軒,村民們紛紛跟爺倆打招呼,有個村民朝著張晨軒喊道:
“你小子還不趕緊麻溜兒回家去,你媽都快急瘋了,挨家挨戶地問有沒有瞧見你這混小子!你咋弄成這副德行,到底跑哪鬼混去了?”
“去山上打了條烏梢蛇!”
張晨軒一回到大村子,頓時鬆了口氣。儘管此刻他狼狽不堪,渾身是傷,卻還是忍不住炫耀起來:“老粗一條烏梢蛇,一丈多長呢,是我親手弄死的,厲害吧!”
“你這小子可真行啊,要是我瞧見那麼大的蛇,估計撒腿就跑!”
有村民好奇地湊過來,伸手拉過張晨軒背著的包瞅了瞅,忍不住驚呼:“這麼大,怕是都快成精了吧,你到底咋打死的呀!”
聽到這話,一群人紛紛圍過來瞧熱鬨,嘴裡驚歎不斷,還你一言我一語地問個不停。
宋建國和宋陽站在一旁,不約而同地輕輕搖了搖頭。
看著張晨軒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樣,宋建國忍不住催促道:“你小子趕緊回家去,沒聽到你媽正到處找你嘛?你今兒個純粹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差點把小命都搭進去了,還在這兒吹得自己多能耐似的,不就碰上個運氣嘛,有啥好顯擺的!”
宋建國可一點麵子都沒給張晨軒留。
張晨軒一下子被噎住了,尷尬地乾笑兩聲,對著眾人說道:“那我先回去了哈,明天請你們吃蛇肉!”
“兒子,咱們也回去吧!”
宋建國轉頭招呼了宋陽一聲,便轉身準備離開。
“爸,您在這兒稍等我一下,我跟他去一趟,有點事兒得跟他媽說一聲。”
“行吧,那我在這兒等你!”
宋建國說著,從兜裡掏出牛角煙盒,蹲在路邊熟練地卷起旱煙來。
宋陽則陪著張晨軒一同往他家走去。
沒幾分鐘,兩人就到了張晨軒家屋子旁,那條長毛狼狗聽到動靜,從山牆旁的狗窩裡竄了出來,對著張晨軒不停地搖尾巴。
張晨軒瞧見,二話不說,迎麵就是一腳踢過去,把狼狗踢得嗷嗷怪叫,又灰溜溜地躲回了狗窩裡。
聽到外麵的聲響,在屋裡急得團團轉的吳巧花趕忙打著手電筒出門查看,看到滿身汙泥和血跡的張晨軒,張嘴就罵:“你個倒黴孩子,總算是舍得回來了,你這是要把老娘急死啊?”
她快步迎上前,上下打量著張晨軒:“你這是咋弄的,跟人打架了還是咋滴?”
“哎呀,你咋這麼囉嗦,我這不是好好回來了嘛!”
張晨軒不耐煩地回了一句,繞過吳巧花,徑直往屋裡走去。
吳巧花這才注意到宋陽,看了他一眼問道:“你咋也來了?”
“我回家琢磨了一下,覺得不太對勁,就叫上我爸一起到山裡找他,半路上正好碰到了。”宋陽如實回答。
“你之前不是說不知道嘛,咋又找著了?陽娃子,有啥事可彆瞞著我呀!”
吳巧花的話語裡,滿是埋怨的意味。
宋陽無奈地淡淡一笑,敢情自己大晚上辛辛苦苦跑到山裡一趟,還沒落著個好。
這一下,讓他心裡原本的想法更加堅定了。
見吳巧花連招呼都不打就往屋裡走,宋陽微微搖了搖頭,也跟著朝她家走去。
隻見張晨軒一進屋,立刻把身上背著的布包取了下來,蹲在地上,解開紮著袋口的繩子。
就在吳巧花邁進屋子的時候,他正好提著布包底部,猛地一抖,那條烏梢蛇就被倒了出來。
這麼大一條蛇,吳巧花冷不丁瞧見,嚇得尖叫一聲,連連往後退,結果被門檻一絆,整個人直挺挺地往後倒去,一下子沒了動靜。
張晨軒見吳巧花突然摔倒,趕忙跳過去,想要把她扶起來。
宋陽也沒想到會突然出這種狀況,急忙快步上前看了一眼,隻見吳巧花雙眼緊閉,臉色慘白,一臉驚恐的模樣。
他伸手探了探鼻息,發現還有呼吸,隻是人一動不動,再看看屋裡的烏梢蛇,瞬間明白吳巧花是被嚇得昏過去了。
“趕緊掐她人中,把人弄醒!”宋陽急忙催促道。
“人中?人中在哪啊?”
“就在鼻子下邊呢,用大拇指使勁掐!”
得到宋陽的指點,張晨軒趕忙照做,用力在吳巧花的人中穴上掐了一下,這才讓吳巧花緩緩醒了過來。
她一睜開眼,第一個反應就是驚恐地往後縮:“蛇,好大一條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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