頹喪了大半天的兩人,終於在梁嶼川腹部的啼鳴之下,記起來還有吃飯這回事。
白箏去窗戶邊看了看,已經沒下雨了。
“我們去吃飯吧,你這段時間都瘦了好多。”
梁嶼川點頭同意,正打算起身,才發現自己身上什麼也沒穿,僅下半身裹著一條浴巾,甚至還在之前的動作中拉扯開了許多。
順著他的視線,白箏也跟著看了過去。
“啊!”她尖叫一聲,瞬間轉過身去。
天亮之前,兩個人都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之中,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
此刻陽光照射進屋內,一切的細節都被放大,白箏才後知後覺地感覺到尷尬。
“那個,不好意思,你昨晚的衣服全都被雨淋濕了,你又發燒了,我怕你穿著濕衣服睡會病得更嚴重,所以,我就……”
從梁嶼川的角度看過去,白箏背對著他,卻連耳尖都是泛紅的。
他啞然失笑,原本沙啞的嗓音在此刻帶了上些許性感的意味。
“沒關係,我不介意。”
這一句話,讓白箏原本就加速了的心跳,蹦得更高了。
她慌亂地挪到窗台前,摸了摸昨晚洗的衣服。
“那個,你的衣服還沒乾,要不,我出去給你買一套吧。”
“不用,我車裡帶了行李,可以麻煩你去幫我取一下嗎?我想借用下你的浴室。”
白箏忙不迭點頭,轉過身來,壓根不敢看梁嶼川,目不斜視地跑出了房間。
下了樓,她這才注意到,就在昨天梁嶼川站的位置不遠處,停著那輛之前他從孟堪開走的車。
車身上滿是泥水臟汙,幾乎要看不出本來的顏色了。
她把後座和後備箱都翻遍了,隻找到了一個黑色書包,便帶著那黑色書包上了樓。
回到宿舍,梁嶼川已經在洗澡了。
她鬆了一口氣,快速地換了一身方便外出的衣服,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等他。
很快,梁嶼川裹著浴巾從浴室裡出來,上半身依然是裸著的。
白箏迅速轉過身去,指了指身邊的背包:“我隻找到這個包,是這個嗎?”
“是這個。”梁嶼川走近,是熟悉的沐浴露味道。
明明是往日裡自己習慣的味道,但不知道怎麼的,隻要出現在梁嶼川身上,就是會忍不住緊張。
梁嶼川從書包裡翻找出衣服,看到旁邊一臉緊張的白箏,忍不住伸手,揉了一把她的頭發。
等梁嶼川再次從浴室裡出來,身上該遮的地方都已經遮住了,甚至還刮了個胡子。
白箏看著和昨晚相比起來年輕了許多的麵孔,一時間有些出神。
梁嶼川察覺到她的視線,走到她麵前,半蹲著,與她視線齊平。
“怎麼,穿上衣服就敢看我了?”
白箏尷尬地移開了視線:“書上說,非禮勿視。”
梁嶼川又伸手將她的臉撥了過來,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這一伸手,手就沒放下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