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茵迅速從後座探身，用胳膊扣住了司機的脖子。
壓低聲音說道：“我說，停車。”
司機掙紮了一下：“咳咳…”
“最後再說一次，停車。”元茵開始用力。
以她鋼管都能輕鬆捏爆的力氣，壓碎一個人脆弱的脖頸還是很容易的。
不過她刻意收住了力氣，並沒有下死手。
隨著一陣急促的刹車聲。
出租車停了下來。
司機用力掙脫了元茵的鉗製，右手迅速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反手抵在元茵的額頭上。
麵色冷肅地說道：“不許動。”
車內一片寂靜，隻有兩人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槍口的冰冷觸感透過皮膚傳來，元茵沒有慌亂，她的目光依舊冷靜，甚至帶著一絲了然。
“你是官方的人？用槍指著無辜市民可是違法的。”元茵說。
“無辜市民？無辜市民被人用槍指著會這麼冷靜？”司機目光銳利地回頭看了她一眼，“彆裝了！我知道你是綠洲玩家。”
“我不是，你不要胡說。”元茵否認道。
“今天下午和晚上十點多的時候，你跟奶茶店的陳歲接觸過吧？我一直負責盯著陳歲，對他的情況很了解，你們兩個下午剛見麵的時候根本不認識，晚上卻一起離開了奶茶店，一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突然找上他，這也太蹊蹺了，除非你跟他一樣，也是綠洲玩家。”
聽此，元茵微微蹙眉。
她原以為司機是李謹言派來的，是根據感應器上顯示的位置找上的她，竟然猜錯了？
元茵突然抬手，一把抓住司機的手腕，用力一扭。
司機吃痛，手槍掉在座椅上。
元茵迅速撿起手槍，反手抵在司機的腦袋上。
她語氣平靜：“那就沒辦法了。”
隨著‘砰’的一聲。
車內的行車監控被打爛。
在槍聲響起的時候，司機心中閃過一抹驚恐。
與此同時，元茵對司機發動了記憶覆寫。
“與陳歲見麵的以及車上的乘客隻是個跟我身形很像的人，她的眼睛也跟我有些像，但樣貌與我完全不同，她跟陳歲一樣是個《綠洲》玩家，她發現不對勁，把你打暈逃走，你醒來後會想起這些……”
話音剛落，元茵一拳打暈了司機。
她將槍扔在後座，開門下車。
用手機拍下出租車的車牌號，發給了趙員鳴。
隨即一通視頻打了過去。
趙員鳴在睡夢中被吵醒，皺著眉頭接起了元茵打來的視頻通話。
“出什麼事了？”
“我遇到了官方的人。”元茵說。
…元茵原本的計劃是，等去到下一個城市，她就找個機會將感應器毀掉，騙過趙員鳴的同時，躲開李謹言後續的追查。
沒想到先遇到了跟蹤陳歲的人。
現在也隻能將計劃移花接木了。
“怎麼回事？”
“我乘坐出租車前往火車站，沒想到出租車司機是官方的人，對方好像是衝著感應器來的，他似乎……提前知道了我的位置，他已經被我打暈了，現在怎麼辦？”
“衝著感應器來的？”趙員鳴的聲音一沉，“不對勁，你的身份暴露了？”
“沒有，我來雲岡市後就一直喬裝，出門也是躲著監控，沒有暴露過。”元茵說。
“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趙員鳴當機立斷“現在就銷毀感應器，不要立刻回樟秋市，在雲岡市多待一天，等我查清楚了再回來。”
“我是在平台上打的車，我擔心官方的人會…”
“不用擔心，我這邊的智能黑客係統已經搭建好了，我會讓人工智能實時替換掉你的行動軌跡，不會讓官方查到你身上。”趙員鳴說完就急匆匆掛了。
趙員鳴這麼快就搭建好了人工智能？
看來她選擇快速結束這件事是對的。
看了眼停在路邊的出租車，元茵立刻離開了這裡。
站在河溝邊，元茵手中的基站感應器已經被她徹底毀壞，變成了一堆廢鐵。
她低頭看了一眼，隨即將殘骸扔進了渾濁的河水中。
河溝裡的水渾濁不堪，殘骸落入水中，濺起一片水花，隨即沉入水底，消失不見。
元茵轉身跑進一條小巷，身影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穿過幾條小巷，一路狂奔，她回到了之前住的那家酒店。
她走進酒店，前台的服務員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
元茵離開的時候，見前台服務員在打瞌睡，就沒有吵醒對方，放下房卡就離開了。
此時更是不必吵醒對方，將房卡重新拿回來後，元茵便又返回了之前所住的房間。
元茵坐在旅館房間的床邊，窗外的夜景透過半開的窗簾灑進來，映照在她的臉上。她的目光有些失焦，腦海中不斷回放著今天的行動。
從家裡出發，到重新回到酒店的每一個細節都在她腦海中一一閃過。
“今天的行動雖然成功了，但回來之後各方麵的行動確實有些不方便。”元茵若有所思，“如果能將趙員鳴的人工智能黑客搞到手，那樣無論乾什麼都會方便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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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件事急不得，至少得回樟秋市之後再做打算。
她的眉頭微微皺起。
趙員鳴不是省油的燈，他肯定會懷疑她。
說不定現在已經開始監視她了。
明天如非必要，還是不出酒店了。
趙員鳴如果監視她，一定會分析她的各種行為。
不如以靜製動，看看他的反應。
她的行蹤會不會暴露這件事，元茵倒是不怎麼擔心了。
趙員鳴就算為了自己，也會替她替換掉所有監控信息。
退一步說，就算她真的暴露了，也還有李謹言這條後路可以走。
隻要能阻止下次《綠洲》遊戲上線時的十萬玩家內測，就算在李謹言麵前暴露她做的事情也是值得的。
白天補過覺，今晚又搞了這麼一出，元茵有些失眠了。
她靠在床頭。
打開手機查看了一下論壇的動態。
這麼晚了，首頁的帖子依舊在不斷刷新，玩家們的討論如火如荼。
而‘死亡玩家的最後語錄’板塊，已經刷新出了第二個帖子。
“藍田白玉的留言。”
“沒想到死後還能留言……真是諷刺。
死前的那一刻，我突然意識到，我不可能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