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萬深看著豹哥眼中那份出人意料的野心，微微一愣。
有意義。
事情，似乎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豹哥咧嘴一笑，裡邊帶著分江湖人的滄桑：“陸總，不瞞你說，我在這摸爬滾打也有小二十年了。”
他歎了口氣，指著自己臉上的刀疤：“天天打打殺，提心吊膽，今天不知道明天事的日子，說實話，我他媽早就過夠了！”
他的目光陡然銳利起來，緊緊抓住陸萬深：“道上都傳，陸總您是人中龍鳳，手段通天，這次希望能跟隨您，哪怕隻是喝口湯，讓我手底下這幫兄弟有正經活路，能讓我金盆洗手，安安穩過下半輩子。
他頓了頓，誠懇懇求：“那比給我多少錢都強！”
此番話，倒有幾分肺腑之言。
陸萬深望著他，沉默了片刻，隨即，他表麵露出了一道淡淡的笑容。
他伸出了手。
豹哥先是一愣，隨即立刻反應過來，連忙也伸出粗糙的大手，握住了陸萬深的手。
這一次握手，無需言語，卻勝過了千言萬語。
“合作愉快。”陸萬深說道。
“合作愉快，陸總放心，林婉的事情包在我身上！”豹哥拍著胸脯保證。
陸萬深點了點頭，抬起手整理了一下衣領，動作從容優雅。
他走到門口，腳步頓了頓，回頭看向豹哥：“對了，今晚這頓飯，我已經買過單了，豹哥可彆浪費了。”
說完，他不再駐足，徑直推門離開。
豹哥看著陸萬深消失的背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有釋然，有期待，也有對未來的憧憬。
“好小子有你的！”他自言自語著，隨即招呼手下。
“來，今晚不醉不歸！！”
……
夜，深沉如墨。
宋家大宅，宋曦的臥室裡燈光依然亮著。
她轉動轉反側，夜不能寐。
秦瑤在她身邊陪著她一個晚上，想要開解她，但無論秦瑤說什麼，都無法解開宋曦心中的那個死結。
她知道自己錯了，錯得離譜。
她也知道自己還愛著他，愛到卑微，愛到失去自我。
可是然後呢？
她該怎麼做？是徹底放手成全他，還是不顧一切地再奮鬥一次。
她不知道。
理智告訴她應該放手，但情感卻讓她無法割舍，這種情緒幾乎讓她陷入了自我矛盾。
她胡思亂想，滾轉反側，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她才帶著滿心的疲憊，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當秦瑤敲開她的房門時，看到的是一張帶著濃重黑眼圈的臉。
“想好了嗎？”秦瑤看著她，輕聲問道。
宋曦緩緩搖了搖頭。
她仍然沒有答案，或者說，她不敢去想那個最終的答案。
但她知道，現在不是沉迷於個人情感的時候。
“至少……”宋曦的聲音沙啞，目光重新燃起的鬥誌。
“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
她的眼神變得堅定：“我要讓他看到我也是有價值！”
也許，隻有證明了自己的能力，她才有資格去談其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