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員頻頻點頭:“對,允昕撿到了一個粉色的蛋蛋玩偶,好像是卡通圓圓。”
“她今天一直戴著呢,就是想找尋失主,那個蛋蛋玩偶是您的嗎?”
聽此,顧允禮麵上展開一片笑意,激動得視線都莫名變得模糊。
他重重點頭:“是,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她?”
店員麵上劃過一抹遺憾:
“抱歉,她輪休,得過兩天吧,或者您把電話號碼留下,等她回來上班了我們通知您過來好嗎?”
顧允禮麵上的笑意淡了一些,眼尾劃過一抹紅,胸腔中好似在打鼓,劇跳不已。
“好,這是我的電話號碼,麻煩您務必通知我。”
“好的。”
……
夜色如墨,在天空中洇開一片淒美的黑色。
幾顆星星點綴其上,掛起的月亮愈發圓滿,連那無邊的暗夜都變得溫馨和諧。
顧允昕走在一條暗黑的大道上,越往裡走,光亮就削減幾分。
一路走來,路上璀璨的燈紅變成年久失修的殘光,時不時撲閃著,在這暗夜中叫囂著。
顧允昕扶向自己的腰,夜深寒重,老毛病又犯了。
她的眉頭擰起,聲息輕顫著發出一聲疲憊的輕歎,顧允昕將口罩摘下,冷風灌入鼻息,她緩緩蹲下身來,雙手抱膝,整個人已經無法直起身。
路燈一亮一閃地,將那本就孤清的影子拉得更長,將它壓在詭譎的漆黑之間,反複扭轉。
秦若天站在離她十來米的地方看著她,手微微顫著接著握成拳頭,手掌之間滿是指甲深嵌的紅痕。
她依舊戴著那黑色的口罩,那雙眸潛藏在黑夜之間,卻被淚水連綿。
她的呼吸聲很重,撲進風裡,帶起重重的寒氣。
秦若天從衣服裡袋裡掏出一個粉色的蛋蛋發夾,和顧允昕彆在頭發上的那一枚一模一樣。
她緊緊地握住那枚發夾,拇指摩挲著夾口邊緣,尖端刺到皮膚,帶起絲縷刺痛,她卻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隻是目光依舊望向前方那孤單無助的身影,她的身體似乎也要跟著搖搖欲墜,心抽痛在一起,連一呼一吸都變得困難。
突然,“叮咚—”一聲,手機發出信息提示音,將心中的沉悶打破。
:【是她。】
【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她過得不是很好。】
【這些是全部的資料文件包】
秦若天看到第一句的時候心裡激蕩起撲動的浪花,但在看到第二句的時候那心裡的汪洋都要結成了冰地,破開,再爆發瘋狂的海嘯。
還在糾結什麼呢?
懦弱地站在暗處,這是在乾什麼呢?
不要再等了,一刻也不能!
瞻前顧後地不敢麵對,隻會帶來更糟糕的結局。這從來不是她秦若天的風格。
她不允許她的昕昕還是走向那個悲慘的結局。
既然她回來了,找到她了,就是綁也要將她綁在身邊。
她要保護她,用她的方式。
她秦若天就是這樣,霸道又不講道理,她的寶寶可以慢慢接受這一切,但是必須待在她的身邊。
想通一切,秦若天嘴角浮起一抹釋然的勾弧,朝著顧允昕走去。
就在她走來的前一刻,一個醉醺醺的男人搖晃著身子靠近顧允昕,嘴裡吐著酒氣,臉上滿是猥瑣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