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若天又走回來,所有教官看她的眼神都變了,這是個狠人啊。
之前那帶秦若天來的教官看向她,眼神裡勾著笑:“你不是真的想殺大黑對吧?”
秦若天輕挑了下眉:“真想殺的話,他壓根沒有掙紮感受的餘地。”
.....
d國北一區研究院。
顧允然木然地看著儀器上的數據,那可怖的吼叫聲耳邊此起彼伏,但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依舊是一聲“滴滴滴——”的響聲,他才終於抬起頭來,望向又倒下了的幾具倒下的“活屍”。
他的眼神好似冷墨融進了溫水裡,底色滿是白色的悲切,但融於其上的確是快意。好像本該如此。
這樣,他們就不會這麼痛苦了吧。
顧允然想到此,又自嘲地勾起唇角來,他在想什麼呢,他們早就沒有了意識,又怎麼會痛苦呢。
痛苦的是他們,還是他呢。
實驗室的自動們開啟,周院長走了進來,他看了一眼儀器上的記錄數據,搖了搖頭:
“這些東西是越來越不抗造了。”
顧允然沒有說話,繼續手裡的研究。
周院長看向他,眉頭蹙了蹙:“然,你看起來並沒有儘力。”
“你忘記了嗎,你答應過他們要將他們恢複正常的。”
“你要食言了嗎。”
顧允然始終抿著嘴唇,不發一言,周院長歎了口氣,拂袖離開。
等周院長走了以後,顧允然才抬起頭來,他看向實驗窗,那裡一具具麵目猙獰的“活屍”正張開血盆大口朝著他怒吼著。
那貪婪的眼神在他的身上來回描摹,他們將眼珠子懟向窗邊,整張血擠在上麵,血肉模糊,毛骨悚然。
顧允然的眼神變得柔和,他輕笑著:“累了吧,很快就沒事了。”
“再等等,乖。”
“再也不會痛苦了,再也不會了....”
他隻是這樣輕輕對著窗呢喃著,低語得像夢魘,又像號令的曙光。
而往下,他操縱儀器的手腕上再度添上了一條血淋紅痕,深入血肉。
.....
顧允然站起身來,拿著實驗報告離開試驗所,他走在陰暗的連廊上,影子跟隨著他上下晃動著。
他站在窗台邊,外麵的絲縷陽光透著狹小的窗欞透射而來,一道道地照在他的脊骨上,發散而來自不同的方向。
隻是遠遠地一看,就好似一條條沉重的鎖鏈將他的身體銬了起來,將他的四肢拉開,將血肉翻飛。
他隻是靜靜地站著,卻好像已經受刑了千萬遍。
他的神色木然到近乎麻木,整個人毫無生氣,某種程度上來說,那些還在張開口發出尖銳可怖獸鳴的“活屍”比他更有“朝氣”一些。
他側過身去,變換角度下正好光斑落在了他的麵龐,將那低垂的眸子照得透亮,他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輕笑出聲來。
隻是很快,那眼裡的笑意又淡了下去,唯有化不開是無儘的悲哀。
他繼續往前走著,沒有再回過頭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