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有些尷尬。
傅司律朋友們都認識齊艾,她是傅司律的前妻,所有人卻都看著蘇傾城。
蘇傾城隻是安靜地坐在餐桌前,纖白細嫩的手指搖晃著紅酒杯,看著裡麵的酒水在酒杯裡打轉。
齊艾見傅司律在猶豫,心中酸楚。
原來傅司律也是有了新人忘舊人。
她又流淚了,根本止不住。
傅司律見不得齊艾流淚,快速站起身:“走吧。”
他不敢看蘇傾城,隻是背對著她說:“傾城,我等會叫司機送你回去。”
蘇傾城手中的動作停住,她抬眼,眉眼彎著:“好的,謝謝司律哥哥。”
聽話得更惹傅司律心中不安,但他還是牽著齊艾的手走了。
齊艾看著他們牽著的手,忍不住回頭看了眼蘇傾城。
蘇傾城並沒有生氣,反而臉上堆著燦爛的笑。
這抹笑,像陽光,在齊艾看來十分刺眼,又讓她變得自卑。
她知道即使傅司律沒看到身後的陽光,也會感受到陽光的暖意,這股暖意會把她從傅司律心中驅散。
齊艾和傅司律離開後,包廂裡的氣氛有些詭異。
傅司律的演員朋友為蘇傾城抱不平。
“都離婚了,還牽扯不清,阿律也是,乾嘛理她呢。”
“就是,也是傅導心腸好,要是我碰到這種沒眼力見的女人,早就把她踹開了。”
……
沒一個說傅司律壞話,都在說齊艾的不是。
蘇傾城被傅司律拋下,是家常便飯,
反正來日方長。
她沒什麼感覺,提了酒杯:“司律哥哥一直人很好哦,他前妻的媽媽得了癌症,婚姻不成,情義還是要在的。隻是掃了各位的興,我替司律哥哥給大家賠不是了。”
蘇傾城大度,贏了不少好感。
“還是傅導有眼光,蘇小姐這麼好的姑娘提著燈籠都找不到啊。”
傅司律不在,蘇傾城不好開口說正事,沒多久便離開了。
傅司律叫來的車被她打發走了。
她沒開車來,也沒打算打車走。
一個人趔趔趄趄地走在人行道上,抬頭看著林蔭道上的一線天。
月末,天上的月亮越來越缺,晴朗的天幕上多了幾顆很淡很淡的星星。
沈郢喜歡看星星。
她忘了自己是一個人,指著天:“哇喔,郢郢,快看,有星星耶……”
手指被捉住,裹進微紅的掌心裡。
她的後背靠著一個結實的胸膛。
熟悉的清香,讓她心安。
沈郢抱著她的腰,將她的手輕輕地放下,按在她的小腹處。
“他人呢?”
問的是傅司律。
蘇傾城整個人輕飄飄的,她吐吐舌頭,有些沮喪:“跟他前妻走了。”
很快又說:“但我有郢郢呀,郢郢會來接我。”
沈郢撚著她的下巴,將她的小臉掰著與他麵對麵:“如果我不來接你呢,你打算這麼走回去?”
蘇傾城苦惱的皺著眉,使勁吹了吹額間的絨發:“我會坐在路邊上等,你總會來。”
輕輕的歎息聲,她看到沈郢眼底的無奈。
她喜歡這雙眼睛,隻會因她而變幻顏色。
沈郢又問她:“公司的事辦好了嗎?”
蘇傾城搖搖頭,腦袋在沈郢的下頜線蹭了蹭。
她蹬了高跟鞋的鞋跟兩下:“郢郢,你背我回家,我腳疼。”
沈郢的手托了托她的腰,幫她受了些力:“回家的路太遠了,我們坐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