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齊艾被一隻八厘米的高跟鞋跟踩在腳背上,再次發出淒厲的慘叫。
在場的人下巴差些掉下來,傅司律一把推開蘇傾城:“蘇傾城,你找死!”
蘇傾城用鞋跟在地上攆了攆,回來的時候特意換的。
她長舒一口氣:“還是細跟的鞋踩人帶勁呀。這下兩清了。”
轉身走人。
在座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誰也沒說出一句話來。
齊艾露出痛苦的神色,清秀的麵容變得猙獰。
她緊緊地握住輪椅的扶手,指甲摳得扶手發出咯吱聲:“阿律,如果你想教訓她,我不會再攔你。”
傅司律蹲在齊艾跟前,查看她腳背上的紅印,一臉心疼:“我會讓她付出代價的。你在這兒等我。”
他叫了醫務組的人過來照看齊艾,朝著蘇傾城離開的方向追過去。
天空又下起了雷雨。
蘇傾城站在回廊上的拱門處,她看到傅司律在往這邊走,八成是來算賬的。
其實她能猜到傅司律肯定會來找她麻煩。
之所以來這裡,是想用苦肉計。
隻要她走進雷雨裡,然後假裝不小心滑倒,再大哭著吐苦水,說齊艾冤枉她。
那氛圍感,再加上傅司律的轉變,百分百能動搖他。
可是……
她為什麼又要穿這雙高跟鞋呢。
軟羊皮的,沾水廢。
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她舍不得這雙鞋。
難不成傅司律還沒有她這雙鞋重要嗎?
蘇傾城做了一番心理建設,一腳準備踏出去。
一道驚雷,嚇得她立馬把腳縮回來。
殺鞋不會被雷劈吧。
眼見傅司律即將殺過來。
蘇傾城認命了,她終究再次舍不得鞋。
她轉過身,麵對著傅司律來的方向,卻看到另一條回廊上,沈郢背著畫架跟陳嘉儀走在一起。
陳嘉儀在沈郢麵前蹦蹦跳跳,看起來很活潑,像隻小白兔。
她能這麼自在,想來是沈郢和善。
蘇傾城忘了傅司律的事,一直看著沈郢的方向。
突然沈郢身邊的小白兔不知怎麼的,趔趄兩下,差些摔倒,被沈郢扶住。
不算曖昧的動作,偏偏他們給人一種清冷男高活潑少女的既視感,cp感撲麵而來。
她看到隨行的pd在抓拍,陳嘉儀的pd是個女孩,一臉姨母笑。
他們……玩得很開心?
這畫麵在蘇傾城刺眼極了,刺眼到傅司律到了她麵前,她也沒看到。
直到傅司律帶著怒意的聲音傳來:“蘇傾城,今天我明明白白跟你說清楚,不管你用什麼手段,我都不會跟你在一起。你最好給我死了這份心,艾艾的事,我會報警處理,你等著收律師函吧。”
蘇傾城從遠處收回視線,看向傅司律。
從高中到現在,他從年少的詩篇變成無儘的執念。
可在一雙高跟鞋麵前,她總是會選擇高跟鞋。
她淡淡的笑,眼睛卻很乾澀。
蘇傾城竟然感覺有溫熱的液體從她眼角流下來,滑落到嘴角,鹹鹹的。
挺應景。
她順勢說:“司律哥哥,我知道你不會跟我在一起呀,所以我也跟你說過我放棄你了。既然我放棄你了,又怎麼會去傷害齊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