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聽到李景炎所言,麵上略顯難為之色,心中卻平靜如水,裝作一番權衡之下,為首的端王率先出列,恭敬跪地,口稱:“陛下聖明,臣等自當為朝廷分憂,願全力配合”。
其他兩王紛紛附議,群臣不由微微側目,這可真是人在京城不得不低頭!
金碧輝煌的大殿內,氣氛凝重得仿若實質,一眾臣子身著朝服,垂手而立,靜候皇帝旨意。
忽聞一尖細嗓音打破沉寂:“陛下,即便如此行事,怕是南方各地官員陽奉陰違,中飽私囊,賑災治水皆成空文呐!”
眾人不禁側目,隻見說話之人是禦史陳誠他身形清瘦,一襲官袍雖質樸卻乾淨整潔,麵龐透著幾分因常年操勞而生的滄桑,其出身寒門,短短時間內,在這波譎雲詭的朝堂之上,便以剛直聞名,從未懼過權貴勢力。
龍椅之上,李景炎眼神一凜,微微坐直身子,直視海瑞,開口問道:“陳愛卿何出此言?”
陳城毫不猶豫,跪地叩首,言辭懇切:“臣聽聞,近些時日,地方官吏虛報災情冒領賑銀、勾結豪商私吞治水款項之事屢見不鮮。上月臣回鄉省親,親見有官員將朝廷下發、本應分發給百姓用於春耕的耕牛,低價轉賣給當地富戶,中飽私囊,而那些翹首以盼的百姓依舊兩手空空,農田荒廢,生活困苦不堪!臣懇請陛下徹查吏治,嚴懲貪腐,方可保政令暢行,讓賑災治水真正惠及百姓。”
龍椅上的李景炎,臉色陰沉得可怕,本就清冷的殿內溫度仿若驟降,他怒聲問道:“愛卿所指何人?這般大膽,簡直目無王法!”
陳城緩緩抬頭,目光灼灼,毫不退縮:“臣彈劾南方花州刺史錢崇禮,其在任七年,貪墨賑災銀、克扣河工餉,致百姓深陷水火。當地堤壩年久失修,一到汛期便洪水肆虐,百姓流離失所;災荒之年,朝廷下撥的救命糧餉也被他層層克扣,多少人餓死路旁。望陛下明察!”
李景炎心下心暗凜,根據玄翦探知道的記憶,和墨玉麒麟的情報,此人乃是假安王的秘密心腹,南楚暗夜司的地級探子。
眾臣子神色各異,有驚愕得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平日裡看似道貌岸然的同僚竟如此膽大妄為;有惶恐不安,生怕這反腐之火殃及自身;亦有暗自慶幸,慶幸自己未曾涉事其中。
李景炎攥緊龍椅扶手,既欲振朝綱、撫民生,這吏治腐敗定要拔除,絕不能任由這些蛀蟲毀壞江山根基。當下,他目光如炬,看向眾臣,一字一頓道:
“此事朕必嚴查到底,絕不姑息。即刻著大理寺、都察院聯合辦案,賜欽差,朕要聽詳細回稟。眾卿各司其職,全力推進賑災、治水諸事,若有懈怠推諉,國法處置!”
言畢,揮袖退朝,留下一眾臣子心有餘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隨後各自領命而去,大殿內唯餘一片沉重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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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禦書房。
退了早朝之後,李景炎獨自坐在禦書房內,喝了一口茶水,心下感歎:“花彆人的錢,乾自己的事,至理名言啊。”
他緩緩放下茶盞,目光透過那嫋嫋升騰的水汽,仿若穿透重重宮牆,好似看到了南方千裡之外的局勢變幻。自己對南方三王看似步步緊逼,個中深意卻隻有他自己最清楚,南方各方勢力盤根錯節,如同一張大網,確實需要好好的犁一遍。
南楚近月在邊境蠢蠢欲動,時常派小股兵力騷擾試探,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十多年南方布局,終究比不過開掛的朕。
他故意在朝堂之上,明裡暗裡的對三王,步步施壓,索要鹽稅、商稅用於治水,而南楚那邊,探聽到這些消息。他們定會以為三王與自己矛盾激化,已然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如此一來,南楚必然更加篤定三王有反意。
卻不知三王,早已成了朕想要的形狀。
南楚一旦相信三王必反,為了抓住這天賜良機,推翻自己、攪亂朝局,定會加大投入,無論是兵力部署、物資籌備,還是在暗中聯絡內應的花費上,都會毫不吝嗇。他們妄圖等三王起事時,坐收漁翁之利,與三安王裡應外合,將這大好江山收入囊中。
李景炎唇邊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眼中閃過一抹精光。等到南楚把大量資源投入進來,他便可以將計就計,屆時有不臣之心的南方,門閥世家,豪族勳貴,皇親貴胄,南楚北上的大軍,都將被自己一網打儘。
想到此處,李景炎又端起茶盞,輕抿一口,隻是這一次,眼中的篤定與從容更甚。窗外陽光灑落,禦書房內光影交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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