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承的聲音像是一把鑰匙,輕輕打開了那扇她從未敢觸碰的門。
徐歡的心裡湧起一股陌生的情緒,像是期待,又像是害怕。
她張了張嘴,聲音有些發抖:“我想打徐妍,但哥哥他們都護著她,她還有那什麼係統……我……我打不過她。”
他鬆開徐歡,修長的手指輕輕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
“你說什麼?什麼係統?”
徐歡看著他,目光清澈得透著一股愚蠢,“我……我也不太清楚。但徐妍好像有一個很厲害的係統,可以篡改監控畫麵……”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乎變成了呢喃。
這些話說出來,連她自己都覺得荒謬。
如果不是親身經曆過,她也不會相信這種離奇的事情。
裴承的眉頭微微挑起,眼神中閃過一絲暗沉:“係統?”
他鬆開她的下巴,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她的臉頰,動作溫柔得不像話:“所以,那些你推她下樓,還有毀她畫作的視頻,都是她利用係統偽造的?”
“我不確定是不是那係統幫的忙。”徐歡點點頭,眼眶微微發紅:“我明明沒有做過那些事,卻偏偏顯示是我做,我解釋,可是沒有人相信我,沒有人。”
他的眼底掠過一絲暗芒,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獵物。
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徐歡的發頂,動作溫柔得不像話:“係統的事情,你不用管。”
徐歡抬頭看他,眼中帶著幾分疑惑和不安。
裴承低頭與她對視,眼神中帶著幾分寵溺和縱容:“你想打徐妍就去打,正好她老愛汙蔑你打她,你就把罪名給她坐實了。”
徐歡被他這副模樣震住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裴承的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怎麼,不敢?”
徐歡咬了咬唇,“也不是不敢,就是……”
徐歡這輩子,從未真正動手打過人。
從小到大,每當她感到不公,試圖反抗時,換來的總是養父母的毒打。
那些疼痛的記憶,像一根根尖銳的刺,深深紮進她的骨血裡,讓她逐漸喪失了反抗的勇氣。
她就像一隻被馴服的獸,即便主人舉起屠刀,她也隻會默默流淚,連掙紮的念頭都不敢有。
因為在她還弱小的時候,她被打怕了。
那種刻在骨子裡的畏懼,讓她對任何強勢的人都本能地退縮。
她這輩子做過最出格的事,也不過是違逆徐嘉禾,不肯出國。
可即便如此,她的反抗也顯得那麼無力,像一隻被困在籠中的鳥,撲騰幾下翅膀,最終還是落回原地。
讓一個從未有過底氣的人去反擊,談何容易?
意識到這點的裴承看著徐歡低垂的眉眼,心裡驀地一軟。
他歎了口氣,修長的手指輕輕揉了揉她的發頂,語氣裡帶著幾分無奈和心疼:“算了,有機會我帶你打回去。”
“嗯。”徐歡低聲應道,聲音裡帶著幾分怯意和感激。
雖然她真的很想暴揍徐妍,但一想到要獨自麵對那個總是欺壓自己的人,她的手指就不受控製地發抖。
徐歡有時候覺得自己挺沒用的,明明心裡恨得要命,卻連抬起手反抗的勇氣都沒有。
好在,她遇見了裴承。
也幸好,遇見了裴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