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我遠點!”沈小念手忙腳亂地推搡著他,掌心觸到他汗濕的胸膛時,卻像被燙到般猛地縮回手指。
夏日的陽光透過梧桐葉的間隙,在她泛紅的耳尖上跳躍,“一身汗味,臭死了!”
顧言非但不退,反而拎起衣領故作認真地嗅了嗅。
陽光在他睫毛上投下細碎的金影,忽地勾起一抹痞笑:“哪裡臭了?”
他猝不及防地將人圈進懷裡,帶著薄汗的鼻尖惡意地蹭過她敏感的耳垂,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頸側:“明明很香……”
“啊啊啊——顧言!”沈小念在他懷中炸毛,攥緊的拳頭捶在他肩頭卻舍不得用力,“誰準你抱我了?!”
她羞惱的聲音裡帶著藏不住的顫意,“你這個……這個登徒子!”
蟬鳴突然喧囂起來。
顧言看著她紅透的耳根,喉結不自覺地滾動。
他啞聲將人製服在懷中,“祖宗,彆再動了。”
沈小念似是察覺到了什麼,羞惱地咬了咬唇,氣罵道:“你這個臭不要臉的色胚子。”
“都怪你,長得這麼好看。”
顧言不以為恥,還強詞奪理,“還有兩年。”
“什麼兩年。”沈小念故作無知。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的。”顧言將下巴磕在她肩膀上。
沈小念傲嬌地彆開臉,“我不知道。”
顧言沒有說話,閉上眼,安靜地享受此刻的曖昧和溫寧。
畫麵一轉。
華燈初上的宴會廳外,旋轉樓梯被月光鍍上一層銀輝。
褪去青稚的顧言將初長成的沈小念困在雕花欄杆與自己胸膛之間,顧言炙熱的體溫透過單薄禮服傳來。
他指尖抬起她的下巴,讓那雙總是躲閃的含情眼無處可逃:“十八歲了,沈小念。”
遠處飄來的圓舞曲突然換了節奏,心跳聲大得蓋過一切。
“你願意——”
顧言低沉的嗓音裹著夜風的微顫,鼻尖輕蹭過她泛紅的臉頰,溫熱的呼吸交織,“陪我談場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嗎?”
沈小念的睫毛如蝶翼般輕顫,卻在瞥見他緊繃的指尖時倏然笑開。
她突然揪住他的領帶往下一拽,玫瑰色的唇瓣擦過他耳際,帶著清甜的香檳氣息:“這種問題……”
她故意拖長的尾音像羽毛撩過心尖:“應該單膝跪地問才對吧?”
“求婚的時候補給你。”顧言啞聲承諾,月光在他眸中碎成星河。
下一秒,他扣住她的後頸深深吻下。
青澀的觸碰在相貼的唇間化作燎原的火,沈小念踮腳摟住他的脖頸,指尖陷入他後腦的發絲。
遠處宴會的圓舞曲恰好奏到高潮,香檳塔折射的光斑在他們周身跳躍,仿佛時光也為這一刻停駐。
畫麵陡然扭曲。
妝容精致的沈小念一把揮落了他手中緊握的鮮花,花瓣散落一地,如同他們破碎的情感。
“我們,分手吧。”她的聲音冷冽,不帶絲毫溫度,“我愛上了彆人。”
她的眼底,厭惡如鋒利的刀刃,毫不留情地穿透顧言的心房,將他那原本清風霽月般的身影牢牢釘在了原地。
他不可置信地低語:“你說什麼?”
“我說,我愛上了彆人,我們——分手!”沈小念的語氣更加堅定,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敲擊在顧言已搖搖欲墜的心牆上。
不給他回話的機會,沈小念突然奔向不遠處的男人。
她的眼神中愛意洶湧,那熾熱的光芒,對顧言而言,卻比任何實體刀刃都要鋒利,深深刺入他的心扉,痛徹骨髓。
那原本屬於他的愛意,在他打算跟她求婚這一晚,易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