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廠長,你帶著酒上火車了?”
朱正中這一句話,幾乎讓所有的人都懵了。
好好的說薑海棠同誌呢,怎麼又說起酒了?
“咱這一趟是有任務的,我帶酒乾什麼!”
“沒帶酒您怎麼醉了?這醉話說的。”
“你才醉了。”
“沒喝醉您能說出薑海棠同誌十八級工資,這還是沒轉正的?”
朱廠長心道,凡是配上一兩花生米,也不至於醉成這樣啊!
“我騙你乾什麼啊,你以為,隻有你們能發現人才?我們的眼神比你們好。”
胡廠長得意的不得了。
“要挖人,還得見真章,你這個條件可不行!”
朱廠長:“……”
心塞了怎麼辦?
“胡廠長,你說你們紡織廠要個機械專家當工程師,這不是浪費人才嗎?”
“你管我?”
胡廠長也來了惡趣味。
不打算告訴朱正中,薑海棠在機械方麵有天賦,但在紡織學上的天賦更高。
“要不,等咱們參加完廣交會,你們廠領導好好商量商量再說挖人的事兒?”
胡廠長還十分好心的給朱正中一個中肯的建議。
朱正中差點嘴巴氣歪了。
“要不,朱廠長,我們先把這些資料弄好?薑海棠同誌的事,確實可以從長計議。”向文濤開口。
朱廠長知道,自己隻是副廠長,不好許諾,便打算聽向文濤的。
“薑海棠同誌,我們還需要你的協助,請你幫助我們,可以嗎?”向文濤又恭恭敬敬的對薑海棠說。
“隻要你們放心,我可以幫忙。”
向文濤得了薑海棠的話興奮不已。
就算這些資料損壞了,相信有薑海棠同誌在,他們兩個人肯定能將這些資料歸整清楚。
火車搖搖晃晃的,向文濤和薑海棠兩個人在一張小桌子上開始了緊張的繪圖工作。
這些圖紙和資料向文濤都是熟悉的,他憑借記憶一點點的勾勒出破壞部分的框架,薑海棠則在一旁仔細補充細節,標注數據。
其他人看這個樣子,知道幫不了他們,隻能在生活上儘所能的照顧他們,並勸周圍其他的乘客小聲說話,為他們提供安靜的環境。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很快到了中午,薑海棠摸著咕咕叫的肚子。
“向文濤同誌,我們先休息吃午飯吧。”
向文濤看著還剩下的損壞的圖紙資料,心裡著急,可也不能要求薑海棠不吃飯幫他們。
“吃飯吃飯,我讓小王去餐車買了飯回來,大家一起吃。”
朱廠長這時候也正好帶人拎著飯盒過來。
薑海棠說道:“我們帶了吃的,朱廠長您不用這麼客氣。”
“這怎麼能是客氣呢,薑海棠同誌,你幫了我們大忙,請你和其他同誌吃頓飯是應該的。”
朱廠長不光讓人買了薑海棠的飯,還給紡織廠的其他人都買了飯。
“既然這是朱廠長的一番心意,我們也不用客氣了。”
胡廠長很是不客氣地拿過一個飯盒,又取了一雙筷子,打開飯盒就吃。
“火車上這個菜式還真不錯,有紅燒丸子,還有炒土豆絲。海棠,快吃,人是鐵飯是鋼,你忙了一個早上了,多吃點。”
胡廠長自己吃飯,還不忘記招呼薑海棠。
薑海棠是帶了包子的,好幾個大包子,夠她和陸良辰兩個人吃兩頓的。
“那你們也嘗嘗我帶的包子,自己在家做的,味道還行。”
薑海棠將包裡的包子拿出來,給每個人分了一個。
這個年代的人胃口大,一飯盒的飯吃完,再加個包子沒問題。
朱廠長拿著包子,端著飯盒湊到了胡廠長跟前。
“胡廠長,咱商量商量,這個見海棠同誌,真是機械天才,您割愛怎麼樣?”
“我割愛沒用啊,海棠自己喜歡我們廠!”胡廠長吃一個丸子,笑嘻嘻的說話。
“要不,我們負責給你們找一個紡織方麵的人才,換薑海棠同誌怎麼樣?”
“您放心,到了我們機械廠,我們肯定不能虧待薑海棠同誌,你們紡織廠有的待遇,到了機械廠一樣不差。”
“這事兒,我做不了主,你也做不了主。”
朱廠長納悶了,他是副廠長,確實做不了主,但胡廠長不是廠長?怎麼也做不了主?
他不由抬眼尋找薑海棠。
正好看到薑海棠和陸良辰坐在一起吃飯,兩個人有說有笑,十分默契。
陸良辰還將自己飯盒裡的丸子夾給薑海棠,顯然兩個人關係匪淺。
朱廠長這一瞬間,忽然明白了什麼。
“他們……”
胡廠長點點頭:“彆的條件你們就算能達到,你們有這麼英俊的副廠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