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破不立,您放心吧,我有分寸。”
薑海棠如此篤定,劉紅梅便順著她了。
不多時候,薑海棠出現在了廠裡的廣播站。
“紡織廠各位工友,大家好,我是薑海棠。近日,關於我的謠言在廠裡流傳,我做出如下澄清。”
“第一,我與西涇路街道李主任一家素不相識,更談不上談婚論嫁;”
“第二,我進廠堂堂正正,靠的是自己的能力和本事考進來的,試卷現在還在公示欄沒撕;”
“第三,如果再有人蓄意造謠汙蔑我的名聲,我會報警,請求公安同誌幫忙調查。”
“此外,我還有幾句話敬告各位謠言製造者,那些放著紡錘不搖,專搖舌頭根子的同誌,那些嘴皮子比車間裡機器聲還響三分的同誌,你們務必記得:閒話磨牙,耽誤革命;謠言惑眾,動搖軍心;歪風壓正,寒了人心!”
“最後,送給某些同誌四句順口溜:紡車轉得歡,布匹堆成山;誰若學閒鵲,完蛋在遲早;革命促生產,真理實乾先;再亂嚼舌根,後果自己擔!”
薑海棠底氣十足的一番發言,讓廠裡的人都為之安靜。
廠裡一年到頭不知道有多少流言蜚語,但像這樣直接跑到廣播站用大喇叭廣播的人,還是第一個呐。
“難怪人家薑工能拿到十八級工資,就人家這膽識和水平,我們拍馬都趕不上啊!”
“誰說不是呢,彆墨跡了,趕緊乾活,不比嚼舌根子強?”
廠裡的女工人三三兩兩討論著。
與此同時,胡廠長等人也聽到了薑海棠的這一番話,他端著水杯子的手,好半天都沒動一下。
乖乖,隻當能來廠裡找李勝利大鬨一場就很厲害了,誰知道厲害的還在後麵呢。
“找陸廠長過來,抓緊的。”
胡廠長連忙讓秘書請陸良辰過來。
“你小子調查的怎麼樣了?”
“調查線索指向李大妮。”
“李大妮?”胡廠長一時沒反應過來李大妮是誰。
“梁和平的妻子。”
“她乾的?”
“嗯,她找的李家,也是她給李家出的主意,消息也是她通過廠裡那幾個長舌婦散布出來的。”
“混賬,怎麼能乾這種事?梁和平真是越來越出息了。”胡廠長火冒三丈。
他可不會以為這事就是李大妮搞出來的,肯定是梁和平。
梁和平一直針對薑海棠,從來沒有停止過。
“他們家把小薑的男人搶了,還打算不給人一條活路?世上可沒有這樣的道理。我今天就去工業廳,梁和平我紡織廠不要了!”
陸良辰不光不規勸,還煽風點火:“這個梁和平,真是一點格局都沒有。這樣的人當我們廠的工會主席,難怪廠子現在妖風四起。”
胡廠長狐疑地看著陸良辰:“你小子這是什麼意思?”
“順著您的意思,讓您把他弄走。您想啊,您還在,他都上躥下跳,要是您調走了,我能壓製得住?”
胡廠長點頭:“確實,你太年輕,怕是壓製不住,這麼說,梁和平是一點都不能留了。”
陸良辰點頭:“沒錯,一點都不能留了。”
“你小子,又拿我當槍使。”胡廠長笑著罵道。
“我年輕,沒您有麵子,您不幫我誰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