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主任,我知道的。”
這些天陸良辰忙,也提醒她多注意,她每天都小心翼翼地,活動範圍隻在紡織廠內。
她很清楚,出頭的椽子先爛。
這些天,她的出色表現和廠領導對她的看重,讓她站在了風口浪尖上。
就彆說,她還狠狠得罪了李家人,而李家兄妹應該是那種睚眥必報的性格。
就算他們倒黴,估計也要拉她下水。
這日,薑海棠連續忙了三個多小時,完成了預定的目標,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總算可以安心下班了,今天中午要給小桃子做點好吃的,也不知道陸良辰會不會回家。”薑海棠拿起濕漉漉的毛巾擦擦手,嘴裡念叨著。
她鎖好辦公室的門離開,屋外有一棵梧桐樹,樹葉已經開始變黃,多了幾分蕭瑟。
金色的陽光透過斑駁的梧桐樹灑落,投下細碎而冷清的光斑。
雖然天氣晴好,但到底秋風起涼意至。
薑海棠將身上的衣服稍微裹了一下,加快了腳步。
回到家裡,薑海棠將隨身背的包放在櫃子上,正打算去做飯,卻發現屋裡好像有被人動過的痕跡。
她仔仔細細觀察,將屋子的每個角落都細細地看了一遍。
書桌上,《紡織學原理》依舊攤開著,上麵放著的筆不在原來的位置。
書桌的抽屜開了一條細縫,書桌下麵舊紙箱裡放著的零零碎碎的物品沒什麼變化。
她速度將書翻了一遍,沒有發現異常,又打開抽屜,抽屜裡的東西都在,不多也不少。
但薑海棠還是覺得不安心,她繼續搜索過去。
櫃子、床鋪都仔仔細細地翻了一遍,果然,有貓膩。
薑海棠竟然在她床和牆壁之間的縫隙找到了一封信。
她快速瀏覽了一遍,信是用英語寫的,她上輩子見過很漂亮的英語書寫。
而這封信顯然是個不懂外語的人寫的,寫的歪歪扭扭。
有人要害她!
薑海棠立即將信捏在手裡,確定屋裡再沒有遺漏之後,速度到廚房裡打算將信燒了。
可蜂窩煤爐子一時之間火焰上不來,
薑海棠果斷放棄火燒的想法,而是直接將信紙丟到水裡,大力揉搓。
這個時代的紙張質量一般,很快,一張紙就在水裡變成碎末。
薑海棠左右看了看,將一塊破破爛爛的抹布丟到水裡。
剛做完這些,大門口就有聲響傳來,緊接著,大門被人大力推開。
薑海棠慌忙拿起碗在麵袋子裡舀出一碗麵放在案板上,才急匆匆的出去。
“你們是誰?怎麼直接闖到我家裡來?”
薑海棠看著進來的五六個人,板著臉問。
“薑海棠同誌,我們是硌委會的,接到舉報要對你的宿舍進行檢查,請你配合。”
開口說話的是一個看起來就有些猥瑣的中年男人,聲音粗糲,像是鐵鍬劃過砂子,讓人不適。
薑海棠確定,這個人她從來沒見過。
“我是紡織廠的人,你們沒有權利搜查我的宿舍,如果要搜查,請通過廠辦公室協調。”
為首的嗓音粗糲的男人叫周德海,他歪著嘴露出一個十分難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