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吧,桃桃你想住哪裡?”
他終於再一次要帶她回家了,隻是夕陽落在男人俊美的臉上,他落寞地彆開臉,他忽然不敢看眼前母女團聚的溫馨畫麵。
她不是他的妻子,那懷中的孩子也不是他的女兒。
他爭,他搶,好像還是什麼都不屬於他,不過沒事,他還有機會。
明伊桃抬眸,濕潤的眸子陡然生出了自嘲,她太過高興激動都忘記了還要與傅亦寒周旋,她不知道她還要與傅亦寒糾纏多久,真的好疲憊。
“去蘭亭吧。”
她說著已經抱著孩子轉過身,對著她帶來的人吩咐了幾句,那些人不敢多說什麼,領命離去。
傅亦寒望著她的背影,手突然一緊,眸光沉沉地望著她的背影。
她為何要住蘭亭?
因為她要讓她時刻記得那些傷害,她不僅要她自己記得,也要他時刻受折磨,他苦笑著,為什麼他愛上一個人的滋味會那麼痛苦。
“回我們曾經住的那棟彆墅吧,那裡有你喜歡的花園不是嗎?好不好?”
他小心地問道,那一處是她曾經沒有記憶時生活過的地方,那時候的她喜歡每天清晨去摘下帶著露水開的最好的花。
“不,我不喜歡那一處!我就要去蘭亭。”
明伊桃冷漠地回道。
傅亦寒一直不肯放過她,是因為他不甘心自已失憶時與他有過的那些時光吧,即使她已經說了無數遍,那個失憶的她,不是她。
男人欣長的身影一怔,她就是執意要回蘭亭。
“桃桃,就算你回到蘭亭,我也不會因為愧疚而放了你的,你永遠是我。”
那暗啞的嗓音裡彌漫著病態的癡狂。
虧欠她的他會彌補,他愛她,他還有許多許多的時間。
傅亦寒徑直伸手拉過明伊桃正抱著孩子的手,拉著她上了車。
車上,他指腹摩挲著她白皙的手背,他感受到了滿足。
明伊桃眼神一暗,掙紮著要抽回自己的手,她越是掙紮,男人就越是不肯放。
“傅亦寒,放手!”
她深怕太大聲嚇醒孩子,隻能咬牙低吼道。
男人不僅沒放,反而更加緊握,
“桃桃,你知道嗎?我時常在怨恨上帝為什麼對我這麼不公,為什麼讓我和你之間有了那麼多的誤會,有了那麼多的傷害,有了那麼多的錯過……”
明伊桃抬眸與他對視,她嗤笑了一聲,他傅亦寒把對她的傷害歸結到上帝不公?
“傅亦寒,你記住了,一切是你的個性使然,你不用抱怨上帝,你是有許多條路可以走的,是你自己要選擇走那樣偏激的路……”
傅亦寒隻覺得可笑,他哪有許多條路可以走,那些發生的事情隻教會了他殘忍,對所有辜負他的人殘忍。
他突然想到了他一直刻意遺忘那為救他而被殺死的神父,那個神父是有教導他不要恨,要學會去愛的。
如果當初他聽了神父的教誨,也許,也許一切一切都會不一樣。
天色慢慢黯淡,他們還是回到了那棟有著他美好回憶的彆墅,傅亦寒滿足地看著明伊桃抱著孩子走進他們的家。
對,有她的地方是家,即使她是被他逼迫來的,他也心滿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