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圖結束生命卻未能如願以償的賀伊桃,此刻正滿臉紅腫,雙眼失神地伏倒在地。
淚水混合著額頭的血水,在她那原本姣好的麵容上留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痕跡。
站在一旁的傅亦寒眼神中的寒意愈發濃重,仿佛能將周圍的空氣都凍結。
這個女人竟然想去死!
要不是他及時進來,她就得逞了!
死是最便宜她的方式,他怎麼能讓她那麼輕易就死了,他要她活著!痛苦地活著!
突然,他猛地站起身來,暴戾的吼聲打破了這片死寂:
“來人!”
這兩個字如同雷聲在空中炸響,緊接著便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把這個女人給我關進狗籠裡去!從今天開始她隻配像一條狗一樣活著!”
男人咬牙切齒地說道,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地上的女人。
“還有把這具屍體拿去喂狗。”男人又嫌棄地看了一眼賀震天的屍體。
賀伊桃絕望地望著男人,聽著那些如寒冰般刺骨、殘忍至極的話語從他那張薄薄的嘴唇中無情地吐露出來。
男人蹲下,一把扯過女人下頜,冷聲道:
“賀伊桃,你記住了,你欠我的,還有欠神父的沒有那麼容易還完”
賀伊桃原本麻木的神情,因為聽到了神父,瞬間眼淚止不住地落下。
是啊!
她有罪!
她的一個決定就間接害死了神父。
雖然真有苦衷,但確確實實神父死了。
她這麼多年都期盼著自己真的能夠得到原宥,但神父已經死了,她該怎麼辦?
她的愧疚找不到出路。
賀伊桃似乎已經完全放棄了反抗和掙紮,隻是默默地承受著這一切。
任憑那些保鏢粗暴地將她拎起來,然後像扔垃圾一樣丟進了狗籠子裡。
她在狹小的空間內艱難地蜷縮成一團,用雙臂緊緊地抱住自己,仿佛這樣就能給自己帶來一絲溫暖和安全感。
說起賀家的這座莊園,是一座古老且奢華的城堡。
據說,這座莊園最初是由一位f國的伯爵遷移過來,精心打造而成。
但不知為何,後來這座莊園竟然落入了賀伊桃的父親賀震天手中。
要知道,賀震天可不是什麼善茬兒,他可是靠著黑道生意發家致富的狠角色。
因此,這座看似宏偉壯麗的莊園背後,其實隱藏著數不清的肮臟與黑暗。
傭人們正在忙碌地打掃著一地的狼藉,迎接著這個莊園新的主人傅亦寒。
隻是傭人路過那座庭院時,都會忍不住朝著狗籠子投去憐憫的目光。
他們難以想象,昔日那位對待下人無比體恤、善良的大小姐,如今竟會遭受如此屈辱,被無情地關押在這狹小又肮臟的地方。
此刻的賀伊桃,衣不蔽體,整個人看上去狼狽不堪。
傭人們每次看到這一幕,都隻能無奈地掩麵歎息,然後匆匆離去,似乎多看一眼都是一種罪過。
張媽輕手輕腳地拿著掃帚,悄悄地從旁邊打掃過去。
當她的視線觸及到賀伊桃時,淚水瞬間奪眶而出,如決堤的洪水一般無法止住。
"桃桃……"張媽顫抖著嘴唇,發出一聲哽咽的呼喚。
正在發呆的賀伊桃聽到熟悉的聲音,緩緩地抬起頭來。
映入張媽眼簾的,是一張灰敗且腫脹得不成樣子的臉龐,那雙原本靈動的大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變得黯淡無光。
"張媽媽?你怎麼還沒走……"
賀伊桃用略微沙啞的嗓音說道,語氣中透露出一絲驚訝和擔憂。
張媽望著眼前這個自己從小帶大的大小姐,心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她連忙伸手擦去眼角的淚水,快步走到狗籠前,迅速從懷中掏出一塊柔軟的布料,小心翼翼地遞向賀伊桃。
賀伊桃伸出顫抖的雙手接過布料,緊緊地將布料裹在自己瘦弱的身軀上。
"張媽媽,謝謝你……你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