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賀伊桃被送進蘭亭的時候,紅姐也是嚇了一跳。
賀伊桃紅腫的臉,脖子上幾處深深淺淺的咬痕,還緊緊抓著一塊布遮蓋著赤裸著自己,仿佛這樣就能守住最後一絲尊嚴。
紅姐的心猛地一揪,不由自主地為這個可憐的女人感到一陣心驚膽戰。
與此同時,她的目光緩緩轉向那個端坐在沙發上、渾身散發著華貴氣息的男人。
毫無疑問,這位便是這裡新的主人,他的存在讓整個房間都彌漫著一種令人壓抑的氛圍。
看著那個沙發上華貴的傅亦寒,紅姐小心翼翼地問:
“這…這個賀小姐,我這邊怎麼處理”
男人那如寒冰般冰冷刺骨的聲音便驟然響起:
“怎麼?是需要我來教你做事嗎?”
這句話猶如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紅姐的心頭,她頓時覺得一股寒意從脊梁骨上升起,額頭上也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
紅姐有些恐慌地道:
“那…那我這邊安排。”
說完,她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生怕再次惹怒對方。
傅亦寒眯著眼睛沒有說話,煩躁地看了一眼這個送來路上到現在一句求饒都沒有的賀伊桃。
紅姐迅速地拉過已經痛苦到呆滯的賀伊桃,逃跑似走出包廂。
紅姐看著賀伊桃,雖然她現在臉腫脹不堪,渾身都是青紫的痕跡,但那雙水杏的眸子,那嬌嫩的唇,那白皙的皮膚,修長的雙腿,哪一樣不勾人,哪一樣不讓男人著迷。
隻可惜了淪落到這種地方,望著眼前的賀伊桃也是怪可憐,隻怨那個俊美嗜血的男人也太不懂憐香惜玉了。
她實在想不通傅亦寒那個男人和賀家有什麼恩怨,這幾年男人死死咬住賀家。
今天她們這些小的也就隻收到,變天了,換主人了,不過對他們底層的人來說根本無所謂,反正無非是在手下討生活。
女人看著賀伊桃眯了眯眼:“你先養好傷吧,你這副樣子出去,也是要把客人嚇跑的。”
賀伊桃淡漠地點了點頭,像是已經認命了一樣,任由紅姐帶著她回到房間。
紅姐說道:“以後這裡就是你休息的地方。”
又指了指衣櫃“裡麵的衣服你都可以隨意穿。”
說完丟了又丟一瓶藥膏給賀伊桃。
賀伊桃感激看著眼前的女人,有些哽咽地道:
“謝謝”
紅姐看著這個丫頭也太容易被打動了吧,就一管藥膏就把她感動到了?
以後這裡的男人各個花言巧語,各種手段她該怎麼辦呀?想著想著就不免為賀伊桃感到憂心。
紅姐故意裝作冷漠道:
“賀伊桃,我給你藥膏不過是為了不讓你破相了,畢竟破相了賣不了好價格”
賀伊桃聽完一愣,沒有說話。
紅姐想得讓賀伊桃知道人性的惡,賀伊桃她太單純了。
她在風塵裡來去,太懂得看人的眼睛了,世人的眼睛大多都利欲色迷。
但她從第一眼見到賀伊桃那樣乾淨純潔的眸子,她就忍不住想要保護她。
雖然自己已經在淤泥了,卻不想再讓賀伊桃那麼快陷入泥潭。
紅姐離開之後,賀伊桃立馬跑進浴室,看著渾身的星星點點,使勁地搓洗著自己,眼淚不自覺地湧出,她將身體縮成一團躺在浴缸裡。
腦海裡如電影放映一般不斷閃過這一天所經曆的種種可怕場景。
父親那決絕的自殺場麵始終縈繞不去,儘管他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她也一度狠毒了這個對她非打即罵父親,但一條生命真正在自己麵前消失。
那噴濺出溫熱血液,那滿地刺目的鮮紅仿佛烙印在了她的視網膜上,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
與此同時,那個男人凶狠的報複話語也不停地在耳邊回響,恐懼如同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向她襲來,幾乎要將她淹沒。
她目光空洞地望著天花板,心中充滿了迷茫和無助。
如今淪落到這般田地,未來究竟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