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陸宴合的告白,賀伊桃如雕塑般僵立原地,時間仿若在此刻停滯。
她那美麗的眼眸圓睜,久久都無法去回應眼前真誠的陸宴合。
一直以來,她都選擇刻意回避自己肮臟的過往,像一隻鴕鳥般將頭埋進沙子裡,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那些傅亦寒帶來傷害和痛苦,成為了她生命中永遠無法抹去的汙點,她知道自己配不上陸宴合這般純粹美好的愛情。
但她還是貪婪地享受著陸宴合所給予的無微不至的關懷與嗬護,卻從來不敢去細想和陸宴合的以後。
此時此刻,麵對陸宴合真摯熱烈的目光,她滿心愧疚,她就是個自私自利的人。
那夜的黑暗猶如一道無法愈合的傷疤,時刻刺痛著她的靈魂,揮之不去。
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開口告訴他,自己在那夜經曆了什麼,她也不敢告訴他,她可能還攜帶病毒。
她想“要是…要是沒有發生那些事該有多好啊!要是沒有傅亦寒這個人多好啊!”
就在這靜謐得仿佛時間都凝固了一般的時刻,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驟然響起,
如同平靜湖麵上投入的一塊巨石,瞬間打破了這份寧靜,同時也打斷了女人那如潮水般翻湧的思緒。
賀伊桃像是被驚擾到的小鹿一般,手忙腳亂地抓起手機,當看到屏幕上顯示的來電人是傅亦寒時,她的心猛地一沉,一種近乎窒息的感覺緊緊扼住了她的喉嚨。
這個名字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是一場噩夢,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何他總要這樣陰魂不散地出現在自己的生活裡。
賀伊桃咬了咬牙,毫不猶豫地狠狠按下了掛斷鍵,似乎想要將與傅亦寒有關的一切都徹底切斷。
一直在等待賀伊桃回應的陸宴合,將女人臉上那複雜糾結的神情儘收眼底。
隻見她先是一臉驚慌失措,隨後又變得憤怒不已,緊接著便是深深的痛苦。
陸宴合心中已然明了,能讓賀伊桃如此失態恐懼的人,恐怕隻有那個名叫傅亦寒的男人了。
賀伊桃紅著眼眶,身體微微顫抖著,聲音帶著些許哭腔說道:
“陸......陸宴合,你知道的,我們根本不合適。我不過是蘭亭裡一個賣笑為生的女子,而你卻是堂堂世家公子。我們之間的差距猶如雲泥之彆,根本不可能走到一起的。而且......”
說到這裡,賀伊桃頓了頓,後麵那句“還有傅亦寒絕對不會放過我的”終究還是沒能說出口。
但她心裡清楚,聰明如陸宴合,一定能夠猜到她未儘之言。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如果世上根本不存在傅亦寒那個可怕的惡魔,如果一切都能重新開始,那麼她一定會拚儘全力,不顧一切地去擁抱這份來之不易的愛情。
可是,現實總是殘酷無情的,過去的種種已然無法改變,就是現在自己也都還受傅亦寒的轄製,自己又怎麼能拖累眼前這個風光霽月的陸宴合呢?
此刻,陸宴合緊緊地凝視著麵前那個麵色蒼白如紙的女子,他的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揪住一般,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隻見他雙手微微顫抖著,情緒有些激動地大聲說道:
“我知道你怕傅亦寒會報複我,報複陸家,但桃桃你知道嗎?我不在乎陸家,隻要你願意選擇我,我一定會傾儘我全部的力量帶你走,你願意信我嗎”
賀伊桃紅著眼睛望著眼前這個真誠擁有美好前途的男人,她真的不忍心拖累他,想到這裡,她輕輕地搖了搖頭,用略帶哭腔的聲音緩緩說道
“陸宴合,你太天真了,你根本不知道傅亦寒有多強大的背景,我們根本逃不了的。”
陸宴合看著眼前哭泣的女人,心中滿是憐惜和心疼。
他好想伸出雙臂將她緊緊擁入懷中,給予她溫暖與安慰,可又擔心這樣會把她嚇到,讓她像一隻受驚的小鹿般逃走。
於是,他輕輕地抬起手,用無比輕柔的動作拭去女人臉頰上滑落的淚水。
輕柔地說道:“還記得我曾經給你看過腿上的傷疤嗎?那是當時我的祖父想要殺害我的母親,為了給母親爭取逃跑的時間,年幼的我毫不猶豫地拿起手槍,對準自己的腿部開了一槍……”
說到這裡,陸宴合的眼神微微一黯,流露出深深的痛苦之色。
“祖父一心想讓我的父親完全成為他手中的提線木偶,操控著整個家族的命運。父親逃走後,我就成為了那木偶,因此,對於陸家,我早已毫無感情可言。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海外投資了好幾家公司。就在這幾天裡,我已經將所有資產全部套現變現了。
陸宴合無比認真地望向賀伊桃道:“桃桃,隻要你答應,我們隨時都能夠逃離這片是非之地,去往我父母所在的國度開始全新的生活。”
賀伊桃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地凝視著陸宴合,萬萬沒想到陸宴合竟然已經謀劃了如此深遠。
難道從他們相識的第一天起,他就已經開始盤算著如何帶自己擺脫困境、遠離蘭亭以及那個令她心生恐懼的傅亦寒了嗎?
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誘惑,擺在麵前讓人無法抗拒。
然而,就在剛剛被掛斷電話之後,位於電話那頭的傅亦寒卻絲毫沒有善罷甘休之意,鈴聲又再次不屈不撓地響了起來。
這鈴聲又一次打破破了海邊兩人此時建立起來的溝通,也劃破了賀伊桃的對未來的奢想。
賀伊桃像是從美夢中清醒的人,心中苦笑著說:“賀伊桃,不說你太肮臟了,你還可能攜帶了傳染病,你還要拖累陸宴合和你躲著傅亦寒過著逃亡的生活嗎?他那樣好的人,你怎麼能配得上?
她狠狠地給自己下了命令,不可以那麼自私,要放手。
她無比絕望地望著他,隨後抽了抽鼻子,冷冷地說道:
“陸宴合,你明天不要來找我,送我回蘭亭吧”
隨著話音落下,周圍的空氣仿佛也受到了感染,漸漸地變得寒冷起來,恰似她話語之中所蘊含的冰冷溫度。
隨後她也不敢再看男人一眼,她緩緩走到海邊地伸出手,握住仍在不停響動著的手機,用儘全身力氣狠狠地向那波濤洶湧的大海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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