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伊桃失魂落魄,神情有些恍惚地從包廂裡緩緩走出。
紅姐站在一旁,滿臉疼惜地注視著這個仿佛隨時都會倒下的柔弱女子,急忙快步上前,小心地攙扶住搖搖欲墜的賀伊桃。
此刻的紅姐心如刀絞,她實在不知道如何開口去寬慰她。
就在今天清晨,當自己前去探望賀伊桃並告知她傅亦寒回來了,她一開門就發現她身體的異樣,叫來了張醫生開了藥。
賀伊桃躺在那兒,麵容憔悴得令人心疼,眼神空洞無神。
她用極其微弱且沙啞的聲音,向紅姐吐露了昨晚自己狠心拒絕陸宴合的全部經過。
聽完後她不得不承認,陸宴合倒確實稱得上良配,為賀伊桃願意放下陸家的生活,願意帶著她逃跑,他的確是一個無可挑剔的好男人,長相出類拔萃,又有責任與擔當。
或許,這個男人是真的可以包容並接受賀伊桃那顆早已支離破碎的心,以及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經曆。
但現實往往比想象要殘酷得多。
暫且不論陸家是否能夠坦然接受這樣一段特殊的感情,還有光是那個名叫傅亦寒的男人,便足以成為一道難以逾越的巨大障礙。
隻要有他存在一天,賀伊桃想要擺脫過去、重新開始新生活的願望恐怕都隻能淪為泡影。
而且賀伊桃的個性又怎麼會舍得陸宴合跟著她一塊受苦。
紅姐靜靜地坐在床邊,凝視著已然沉沉睡去但仍緊皺雙眉的賀伊桃,心中忍不住發出一聲聲沉重的歎息。
一個女人知道被愛的滋味,在最熱烈的時候,現實卻告訴你,你必須得放棄,你還要繼續回到黑暗的裡麵,這是有多麼的殘忍,那麼還不如早時不見這光。
傅亦寒的私人飛機已經穩穩地停在了a國的跑道上,他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些急切地想見到賀伊桃,此時她應該還沒起床吧。
坐在床邊凳子上打著瞌睡的紅姐被突然推開房門的聲音驚醒,猛地抬起頭來,臉上露出一絲驚愕與緊張之色。
“傅總,您……您怎麼回來了?”看著眼前氣勢逼人地的高大男人,紅姐結結巴巴地問道,目光不自覺地瞥向傅亦寒手中握著的那串鑰匙。
其實,她早就知曉傅亦寒今日歸來,畢竟劉偉已經提前告知。
她之所以這樣發問,是對傅亦寒如何擁有賀伊桃房間鑰匙感到好奇。
不過轉念一想,以這個男人的手段,連派張阿麗暗中監視賀伊桃這種事都能做得出來,弄到一把鑰匙又算得了什麼呢?
傅亦寒並未理會紅姐的問題,而是徑直走到床前,眼神緊緊鎖定在被子下那張嬌美的麵容上。
隻見賀伊桃的雙頰泛著不正常的紅暈,宛如熟透的蘋果一般誘人。
他微微皺起眉頭,語氣冰冷地開口道:
“她這是怎麼了?”
麵對傅亦寒那冷若冰霜的質問,紅姐不禁心頭一緊,連忙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她……她有點感冒了”
說罷,紅姐擔憂地看了一眼床上的賀伊桃,
男人薄唇輕啟:“請醫生了嗎?”
紅姐立馬道:“劉醫生來看過,開了藥”
說話時,她的目光始終不敢與麵前這位冷峻的男子對視,顯得有些拘謹和畏懼。
男人淡淡地說“好,那你出去吧”
語氣平淡得沒有絲毫波瀾,卻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
紅姐心中雖然對床上躺著的賀伊桃仍有一絲擔憂,害怕眼前這個名叫傅亦寒的男人會對病弱的賀伊桃不利。
但轉念一想,傅亦寒再怎麼冷酷無情,總不至於喪心病狂到去欺負一個因病臥床不起的女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