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為剛剛驚慌到極致,賀伊桃的眼眶都是紅著的,她憤憤地望向眼前惡劣的男人。
傅亦寒看著女人原本蒼白的臉,此刻因為生氣和驚恐紅紅的眼睛,小巧高挺的鼻頭亦是紅紅的,真像極了隻被逼急兔子。
傅亦寒竟不自覺地上前捏了捏女人的臉,像是主人在逗弄一隻寵物。
賀伊桃實在累了,不想再和眼前這個瘋子再吵下去,剛剛在餐廳被那個男人陰鷙的眼神激起了那些不安的回憶,回來又被傅亦寒嚇了一跳,閉了閉眼有些無力地說:
“您說完了,說完了能請您離開嗎?我累了需要休息”
說完,她微微側過臉去,身體也不自覺地稍稍向後傾斜。
傅亦寒鬆開了賀伊桃的臉,但那指腹間似乎仍留存著她嬌嫩肌膚所帶來的細膩觸感。
眼看著賀伊桃向後傾斜的身子,似要轉過身去,掙脫他的束縛與掌控,不知為何,他心中竟生出一絲不情願來。
於是,他迅速向前邁出一步,並順勢來了個敏捷的轉身,成功地擋住了賀伊桃離去的去路。
隻聽得“砰”的一聲悶響傳來,原來是男人這突如其來的大幅度轉身動作,不慎碰到了床頭櫃上擺放的物件。
刹那間,一隻精美的陶罐墜落在地,瞬間碎裂成無數細小的碎片,散落在地麵上。
一時間,整個房間仿佛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賀伊桃就這樣靜靜地站在原地,宛如這片寂靜空間中的一座雕塑,許久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然而,她那雙美麗的眼眸卻始終緊緊地凝視著滿地的瓷片,一刻也未曾移開視線。
傅亦寒先是低頭掃了一眼腳下那一片淩亂不堪的景象,然後又抬起頭望向女人那張此刻顯得異常慘白的麵容。
“不過就是一個破瓷瓶子罷了,隻要你喜歡,要多少我都能送給你!”
傅亦寒滿不在乎地開口說道,語氣中甚至還帶著幾分輕蔑之意。
然而,他的話音尚未完全落下,便瞧見賀伊桃毫不猶豫地蹲下身去,開始用雙手一片接一片、極為小心謹慎地拾起那些散落的瓷片。
她似乎全然不顧這些鋒利的瓷片會不會會劃破她那白嫩的手掌。
“彆撿了!我叫你彆再撿了!”
眼見此景,傅亦寒心頭不由得湧起一陣無名之火,他皺起眉頭,有些煩躁地衝著女人低聲怒吼道。
賀伊桃卻無動於衷,麻木地繼續撿著,仿佛聽不到男人的話一樣。
傅亦寒可受不了這樣的無視,這女人總是要惹他生氣。
他的怒火瞬間被點燃,如同一頭狂怒的野獸一般,猛地伸出大手,緊緊捏住了賀伊桃那纖細白嫩的手腕。
他用力之大,幾乎要將女人的手腕捏斷,一心想要讓她感受到疼痛,好給她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竟然無視他?
隨著男人不斷加大力度,女人的手腕逐漸變得青紫起來,甚至隱隱傳出骨頭錯位的恐怖聲響。
但即便如此,賀伊桃依然死死握住手中的東西,不肯有絲毫鬆手的跡象,反而越握越緊,仿佛那是什麼稀世珍寶一般。
眼見賀伊桃疼得嘴唇都失去了血色,變得蒼白如雪,可她還是堅決不肯放棄那幾片瓷片,傅亦寒心中的憤怒愈發不可遏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