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猛然推開的傅亦寒,俊朗的麵容此刻滿是錯愕,那雙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直直地盯著眼前的女人。
賀伊桃原本迷離的眼神是一瞬間變清明的,此時還帶著一絲驚恐。
她急促的呼吸聲在安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清晰,像是一隻受驚的小鹿,正試圖逃離獵人的追捕。
傅亦寒隻覺得在剛剛親吻她的時候像是在雲端,而此時就是瞬間沉到了穀底。
賀伊桃的一係列反應,原因他心中全部明了。
她之所以會如此忘情地迎合自己,完全是將他錯認成了陸宴合,那個他瞧不上的男人。
一想到這裡,傅亦寒的臉色變得愈發陰沉,額頭上青筋暴起,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卻渾然不覺疼痛。
他似乎無法容忍這樣的事實,這個該死的女人把他當作彆人!
而且看她的樣子,不僅毫不抗拒陸宴合的親吻,甚至還那般熱情似火地回應著對方。
那麼除了這些親昵舉動之外,他們之間究竟還發生過什麼呢?
傅亦寒越想越是憤怒,隻覺得胸口像是被一塊巨石壓住一般,連呼吸都開始變得困難起來。
如果說之前他可以接受她和陸宴合是肉體關係,不能接受是他們真實的戀愛關係。
那麼這時候的他,是所有的關係都接受不了,他瘋狂地介意她和陸宴合發生些什麼,瘋狂地介意她的心裡有陸宴合,她愛上了陸宴合。
就在傅亦寒沉浸在各種情緒的交織時,賀伊桃瞅準時機,趁著男人發呆之際,飛快地跳下了床。
由於動作過於匆忙,她甚至連鞋子都來不及穿上,光著腳便衝進了浴室,並“砰”的一聲重重地關上了門。
傅亦寒蹙眉望著緊閉的浴室門,又望了望地上的鞋,這女人就那麼驚慌連鞋都不穿就跑?
一想到汪醫生說她月經期不能受涼,傅亦寒又毫無顧忌立馬彎下他矜貴的腰拿起床邊的鞋子,就向浴室走去,正準備推門進去。
賀伊桃聽見門把即將轉開的聲音,再也止不住了,朝著門外歇斯底裡地吼叫起來:
“你不要過來!”“不要進來!”
女人顯然已經失去了所有控製。
站在門外的那個傅亦寒一怔,收回了那隻準備開門的手。
冷酷而低沉的嗓音響了起來:
“賀伊桃,趕緊給我出來,你連鞋都還沒穿!”
他是真的生氣,這女人竟然連身體都不顧了。
女人那雙纖細的腳踝以及如白玉般嬌嫩的雙足就這樣赤裸裸地踩在浴室冰冷刺骨的瓷磚地麵上。
可是此刻的她仿佛已經全然忘卻了腳下的寒冷,因為此時此刻,她滿腦子想的都是自己剛才為何會那般情不自禁、主動地去回應傅亦寒的熱吻。
雖然當時她正處於睡夢之中,將傅亦寒誤認成了陸宴合,但即便如此,她仍然無法原諒自己的所作所為,內心深處的懊悔幾乎要將她徹底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