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病房裡陷入了長久的寂靜。
傅亦寒站在床邊,緊握著拳頭,心中滿是痛苦和緊張。
他深知自己的內心感受,但卻不敢輕易表露出來。
終於,他輕啟薄唇,用最為輕柔溫和的語氣詢問道:"要喝點水嗎?"
然而,躺在床上的賀伊桃聽到這句話後,原本還在流淚的雙眼立刻緊緊閉上,並迅速扭過頭去,仿佛根本沒有看到傅亦寒這個人似的。
她完全將傅亦寒視作透明的空氣,隻有這樣,她才能情緒平穩一點。
傅亦寒靜靜地凝視著她此刻的模樣,從她那緊閉雙唇、彆過頭去的動作中,清晰地察覺到她絲毫沒有與自己交流的意願。
於是,他默默地拿起一支棉簽,小心翼翼地蘸取些許清水,輕柔地塗抹在她略顯乾燥的嘴唇之上,讓那點點水珠緩緩浸潤其中。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女人微微顫動的睫毛上,仿佛能感受到她內心深處的不安。
而那輕顫的雙唇,更是如同風中倔強的花朵。
就在這時,一種莫名的衝動湧上心頭,傅亦寒竟鬼使神差般地將自己的嘴唇輕輕貼了上去。
然而,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瞬間打破了原有的寧靜。
隻見女人猛地睜開雙眼,眼眸中充滿了驚恐之色,宛如受驚的小鹿一般。
"啪!"清脆的響聲在這片寂靜的空間裡驟然響起,猶如一道驚雷劃破夜空。
賀伊桃毫不猶豫地揚起手掌,狠狠地扇在了那張俊美得令人窒息的臉上。
緊接著,她全然不顧身上尚未愈合的傷口,以驚人的速度掙紮著爬起身來,迅速蜷縮到床角處。
她用一雙充滿恐懼和恨意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傅亦寒,那眼神,仿佛在看著一頭凶猛無比的野獸。
傅亦寒望著她眼底流露出的深深恐懼和無儘恨意,心中一陣刺痛,仿佛有無數根細針正密密麻麻地紮在上麵。
當他注意到她因抽打自己而導致手部回血時,頓時心急如焚,立刻邁步向前,想要查看她的傷勢。
“彆過來!不要靠近我!”她驚恐地尖叫著,聲音尖銳而刺耳,仿佛一隻受到極度驚嚇的小鳥。
“我都跟你說了彆過來!你聽不懂嗎?”她的身體像風中的落葉般瑟瑟發抖,完全無法控製住自己的恐懼和緊張。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心中充滿了懊悔和自責。
他不明白為何自己總是無法克製內心的衝動,每當麵對她時,所有的理智仿佛瞬間被抽離,他瘋狂地渴望著擁有她,那種欲望猶如熊熊燃燒的烈火,根本無法熄滅。
即使每一次她都是冷言冷語,嫌棄,厭惡。
她每一個眼神,每一句話都把他傷得體無完膚,但他偏偏就像隻卑微下賤的狗,就想要癡纏著她。
這實在是太荒唐了,他本應是眾人仰望、呼風喚雨的存在。
但如今,卻偏偏在她麵前,徹底喪失了所有的驕傲與尊嚴,變得如此狼狽甚至無能為力。
“桃桃,你先冷靜一下好嗎?把你的手放下,針管裡已經開始回血了。”他儘量用溫柔平和的語氣安慰道,但還是忍不住又向前挪動了一小步。
然而,就是這麼一點點微小的動作,卻再次點燃了她心中的怒火。
“我說過讓你彆過來!你們這些人為什麼總是不肯放過我啊?”
她歇斯底裡地吼著,一邊伸手就要拔掉手上正在輸液的針頭。
此時的她,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