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過去!”
傅亦寒用了十分的忍耐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但還是抑不住那俊美非凡的麵上閃過痛苦的神色。
她為了去找陸宴合,不惜用激怒他的方式,是那種要麼死,要麼走的決絕,要說狠,賀伊桃從不比他差!
在那沉默的時間裡,他努力地壓製自己的怒火,不斷地告訴自己,她背叛他,他也已經報複回來了對嗎?
傅亦寒!你不應該再恨她了,既然你已經愛上了她,就應該徹底忘記她給你帶來傷害。
“你…你說什麼?”她微微睜開眼睛,那股支撐她的情緒好像一下被抽走,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哆嗦,她簡直難以置信,他傅亦寒竟然沒有發怒,按他的脾性應該狠狠地懲罰她,然後把她扔出去,任由張家帶走她也好,還是怎麼死的都可以,絕不會是現在這樣。
“我說,我送你去找他,去找陸宴合!”他微涼的聲音裡夾雜著無可奈何,他不願意讓他去,但她執意要去,他又能怎麼辦?
她用她鋒利的爪子在自己心臟撓下一道道的傷痕,他卻要恍若未聞。
賀伊桃的手緊抓扣著被子的一角,打量著他,看他是否有什麼陰招。
但此刻男人長身玉立背對著自己,光看著背影是說不出的孤寂。
“快點,我的耐心有限,你不願意去,就乖乖躺下睡覺。”他的聲音帶著疲憊。
“彆,求你,我要去。”賀伊桃慌忙起身,她還是習慣這樣淡漠的傅亦寒。
他的聲音再度響起:“賀伊桃,從今以後不要再提那件事情,你要是再提,我會把你的牙給敲掉,再把綁起來扔進永無天日地牢裡。”
賀伊桃隻要一被情緒支配的時候就什麼都敢說,什麼都敢做,他想現在沒有被暴怒情緒支配下的她是會怕他的恐嚇的吧。
果然她正在穿鞋的手一抖,傅亦寒他就是個瘋子,一下溫柔一下暴戾,反反複複!
一推門,她就望見了劉偉站在門外,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是那麼複雜,是聽見自己剛剛那些瘋狂的話了吧?心疼他的少爺,被自己這個惡女傷害欺騙侮辱了吧!但她又不在乎他怎麼看自己。
車上,她隻想很快地到達陸宴合失事的地方,她焦急萬分,左看右看,到了哪裡。
而傅亦寒倒是成了她平時的模樣,閉著深眸側著臉不發一言。
到了現場各方人馬都在緊張地開展救援,她的確是沒有任何可以幫忙地方,她看著了結實的欄杆被破壞成那樣,就知道那車受了多大的衝擊力而掉下了海裡。
她聽著耳邊兩搜救人員傳來的對話:
“都過了那麼久了,早死透了,哪還有生還的可能啊?”
“是啊,所以我們現在就是撈屍,真是可憐啊,還那麼年輕”
“唉,剛那陸老爺子在現場直接暈倒被送走了,白發人送黑發人,誰受得了呀!”
……
那些聲音還在繼續,但她的世界隻有“死透了”“撈屍”她的宴合沒有了,他走了,留下她一個人……
她站在那個被車撞出的豁口的欄杆處,風吹起她的羊絨大衣的衣擺,也吹乾了她的眼淚,她的宴合很冷吧……
她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裡麵是病服,外麵是傅亦寒給她準備的大衣,她迅速把外套一脫,她想她乾淨無枷鎖地來找他了……
緊緊跟在她後麵的傅亦寒,一把拉過眼看就要跳下去的賀伊桃,他的心幾乎是在她要跳下去的那一刻猛然一窒。
“啪!”這是意識到自己喜歡她以來第一次動手打她,他的手在發抖,他的全身都在顫抖。
風吹過她單薄的身體,她被拉回後就一動也不動,甚至被他打了一巴掌,她也像個死人一樣,他立馬將身上的大衣脫下披在她的身上。
他憤怒地質問道:“賀伊桃,你是要和他殉情是嗎?”就因為那些人說陸宴合一定是死了,她就準備直接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