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厭惡溢於言表,沒有絲毫想要隱藏的意思。
那張白皙美麗的麵龐此刻因為極度的反感而微微發紅,眼神中的嫌惡更是仿佛能將人刺穿。
傅亦寒他緩緩蹲下身子,對自己腹部那還未愈合的刀口視若無睹,聲音溫柔得如同春日裡最和煦的微風:
“桃桃,你可是親口答應我的,隻要我心甘情願挨了你這一刀,你便會跟我回到傅宅。難道……你忘了麼?”
一邊說著,他一邊伸出手,試圖拉住女人纖細柔軟的玉手,並輕輕地牽引著它朝自己的傷口處靠近。
然而,明伊桃豈會如他所願?
她拚命地扭動著手,奮力掙紮著想要擺脫男人的掌控。
但傅亦寒卻越發加大了力氣,他那雙強有力的手猶如鐵鉗一般,死死地禁錮住了明伊桃的手腕,令她根本無法掙脫。
“傅亦寒!你這個瘋子!放開我的手!”
明伊桃怒目圓睜,狠狠地瞪著眼前這個看似外表淡漠、實則內心瘋狂如野獸般的男人。
可無論她怎樣咒罵,他都不肯放開。
就在這時,隻見明伊桃突然停止了掙紮,緊接著,她那修長的手指猛地朝著傅亦寒的傷口狠狠地碾壓過去。
她甚至用足了全身的力氣,死命地按壓著那個還未愈合的創口。
瞬間,鮮血像決堤了一般洶湧而出,迅速染紅了包裹傷口的白色紗布,甚至連傅亦寒那件潔白如雪的襯衣也被徹底浸透。
隻是麵對如此劇痛,傅亦寒僅僅隻是微微皺了一下他那兩道英挺的俊眉,隨即便又如往常一樣麵無表情起來。
“傅亦寒,你究竟是怎麼闖進這裡來的?”
終於,明伊桃趁著男人吃痛之際,成功地從他那隻大手中抽出了自己早已被捏得發紅的小手。
她立馬起身,滿臉寒霜地質問起麵前這個男人。
此時的傅亦寒那張俊美非凡的臉上蒼白得嚇人,原本健康的膚色變得毫無血色可言。
就連他那兩片總是透著淡淡粉色的薄唇,在此刻也顯得異常蒼白,毫無生氣。
他目不轉睛地凝視著眼前這個女人,隻見她正一臉嫌棄的用力在裙子上擦拭著手上沾染的血跡。
他俊眉微皺,毫不猶豫地伸出手去,強硬而霸道地將她的手拉過來,然後輕輕地放在自己那塊未被自己血跡沾染的那塊襯衣上擦拭著。
他的動作看似輕柔,卻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量。
他微微仰起頭,目光深邃如潭水,淡淡地說道:
“從你父親明衍熹離世的那一日,我便回到了你身邊。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都在默默地監視著你的一舉一動。要進入這裡並非難事,隻要手中握有足夠多的財富,便能輕而易舉地收買人心,甚至能買下世間萬物,不是嗎?”
回想起那明衍熹離世的那日,他靜靜地站在另一艘船的甲板上,遠遠地望著她。
那時的她,如同一隻小鹿蜷縮在陸宴合的懷抱裡,哭得肝腸寸斷。
他多想立刻衝上前去,將她從陸宴合的懷中奪過來,緊緊擁入自己的懷裡,給予她安慰和依靠。
然而,腦海中卻浮現出她對自己那深深的厭惡和恨意,他邁出的腳步又不由自主地收了回來。
那種想要靠近卻又不敢靠近的痛苦,猶如千萬隻螞蟻在啃噬著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