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偏僻的私人彆墅裡。
“解藥在哪裡?”傅亦寒站在房間中央,姿態卓然的他此時正居高臨下地怒視著床上那個虛弱不堪的陸宴合,對著他厲聲道。
陸宴合因為長時間被注射了昏睡藥物,導致四肢無力,但他的神誌已經逐漸恢複了幾分清明。
他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奮力掙紮著從床上慢慢坐起,然後用有些微弱說道:
“你把桃桃關在了哪裡?”
聽到這句話,傅亦寒冷峻的麵容微微一怔,隨即那雙狹長的鳳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寒光。
他並未立刻回答陸宴合的問題,而是一動不動地站立在原地,宛如一尊雕塑般,靜靜地凝視著麵前這個看上去文質彬彬、氣質儒雅的男人。
傅亦寒心中暗自思忖著:就這樣一個連自身安危都難以保障的男人,又如何能夠給予桃桃足夠的安全呢?
桃桃究竟是看中了他哪一點啊?
自己明明擁有著不輸於他的一切條件,為何無論怎樣努力,都始終無法贏得桃桃的心呢?
陸宴合見傅亦寒沉默不語,眉頭微皺,再次冷聲問道:“你那解藥還沒有研究出來?”
傅亦寒聽到這話,臉色也隨之變得愈發冰冷。
這些人簡直就是一群廢物!
時間已經過去了如此之久,居然連解藥都沒能研製成功!
傅亦寒的心中對賀月月更是充滿了怨恨。
若不是看在她曾救過自己一命的份上,恐怕此刻他早就要她的命!
陸宴合從傅亦寒手中拿到手機,並迅速撥通讓人送來了解藥。
掛完電話他急切地說道:“解藥馬上有人送過來!桃桃現在在哪裡?我要去看她。”
話畢,陸宴合掙紮著站起身來,但由於身體太過虛弱,他那張原本俊美無比的臉龐此刻顯得異常慘白。
傅亦寒並未立刻回答陸宴合關於能否看望桃桃的問題,反而像是故意岔開話題一般,悠悠地開口道:
“他們讓你母親出手將杜文謙拉下馬,難道你認為杜家會輕易放過你的母親嗎?據我所知,杜家的杜文瑜可是當年你父親的愛慕者,哦不,準確來說應該是未婚妻。以她的性格和手段,你覺得她會善罷甘休、放過你的母親嗎?”
杜文謙走政,其妹杜文瑜走商,政商結合是杜家登頂世家之首的主要原因,如今隨著杜文謙進去了,難免受波及。
“你跟我說這些究竟想乾什麼?”陸宴合緊蹙眉頭,一臉不悅地問道。
此時的他赤裸著雙足,緩緩走到傅亦寒麵前。
兩人身材高大挺拔,麵對麵站立時,彼此的視線在空中交彙碰撞。
傅亦寒那雙深邃的黑色眼眸猶如鷹隼一般銳利,緊緊盯著眼前略顯虛弱的陸宴合。
而陸宴合同樣毫不示弱,周身散發出強大的氣場,與傅亦寒對峙著。
傅亦寒微微眯起雙眼,凝視著陸宴合那蒼白的麵容,緩聲道:
“我們不妨合作吧。我需要借用一下你們陸家那些散布在各地的探子調查一些事情。”
此前他就曾花費大量時間和精力尋找賀翔,但始終一無所獲。
沒想到最後竟是陸宴合先一步找到了賀翔,由此可見,陸家的探子能力出眾,著實好用。
就在這時,誰也沒有料到,陸宴合突然出手!
隻見他猛地將一直暗藏於手中的針頭狠狠刺向傅亦寒:“陸家的探子向來隻聽從陸家家主一人的命令,你若想要,還是去找陸澤凱吧。”
說罷,他身形一閃,迅速站傅亦寒身後?
傅亦寒瞳孔放大,渾身無力,幾乎是迫使他快速向後倒去。
傅亦寒似乎是輕敵了,他應該完全想不到陸宴合一個文弱之人,明明剛剛他連走路都還困難,竟然會……
陸宴合飛快將他接住,以免發出響聲引起外麵的注意,隨後拖他到角落。
陸宴合在那天他們給他注射藥劑時偷偷抓藏了一隻。
他的人應該也快到了。
就在這時,一陣突如其來的槍聲驟然打破了夜的寂靜。
這棟位於荒僻之地的彆墅周圍,瞬間被密集而激烈的槍聲響徹。
陸宴合那雙冰冷的眼眸,如同隱匿於黑暗之中的獵豹一般,冷靜而警覺地注視著四周。
他拖著已經陷入昏迷狀態的傅亦寒,輕輕地推開一條門縫,試圖窺探外麵究竟是不是自己等待的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