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她又被拉回了那間書房,無論她怎樣求饒,傅亦寒還是殘忍地占有了她,她一次又一次地求饒換來的是一次比一次更凶狠的欺淩。
畫麵跳轉,她在狗籠子裡衣不蔽體,她在蘭亭任人淩辱,她在他的身下被他強暴……
她遭遇這一切的一切她為什麼不能恨?她應該恨……
陸宴合疲憊,但他卻不敢讓自己片刻閉眼小憩,她在哭,她的夢都是悲傷的回憶,他溫熱的指腹替拭去她的淚水,他在她耳邊輕聲呢喃,帶著醫治的能力。
夢裡那溫柔的聲音在喚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那人說他在!他在!
那人說不是一切的一切都會忘記,而是過去的都會過去。
那人說醒來後她就會擁有一把利劍,能夠斬斷過去。
那人說和她一起看過的晚霞最美。
那人說今晚的月亮好圓啊。
那人說路邊的野花開了,他還沒學會編花環,讓她醒來後一定要教他。
……
夜半,醫院內。
“你們就是這麼保護傅亦寒的嗎?”
傅燁的怒吼聲帶著狂風巨浪,他拿著槍指著傅十三,另一隻手又是一鞭子抽在跪在地上幾人的身上。
他咬著牙狠狠道:“傅亦寒要是醒不過來,我就去讓你們還有那個女人一起陪葬!”
傅燁臉色陰沉的可怕,那猩紅的眸子帶著嗜血,傅十三不敢吱聲,今晚的確是他們失職,望著身邊跪著的每個人都挨了罰,傅十三背後傷口的血和西服粘在了一起,他直直的跪立著動也不動一下。
那搶救中的燈一直未暗,他們的心一刻也不能放下。
傅十三一想到他們找到傅亦寒的時候他後腦勺全是血,整個人昏迷不醒像是徹底死亡了一樣。
封逸塵遠遠就看一眾人跪在手術室門外,還有來回踱步的傅燁。
“情況如何?”
封逸塵一聽到這消息幾乎也是立即就趕來了,這明伊桃和傅亦寒之間怎麼就能走到這種地步?
傅燁沒有回答,隻是來來回回地走,但那目光從未離開過搶救室的方向。
傅燁為傅亦寒的安危感到心慌,也為傅氏的未來感到恐慌,沒有傅亦寒,他心裡完全沒底,他該怎樣去招架那人,他混沌、不知所措。
封逸塵一想到這傅亦寒為了明伊桃試藥,被那毒折磨了疼了大半個月,他是真的看著傅亦寒肉眼可見地消瘦下去的。
這好不容易把解藥大致給製成了,原本白天還高高興興地去找明伊桃,這夜晚就聽到說他傅亦寒跳崖了,還是明伊桃慫恿他跳的。
這傅亦寒為愛失去一切理智的模樣,封逸塵在合作的事上都打了幾分退堂鼓。
一個坐擁千億商業帝國的男人,為了一個女人要死要活的……不說對手抓住了軟點,就是盟友都害怕這樣為愛失去冷靜的隊友。
封逸塵身旁同來探望的福伯也不免歎了口氣,這封家是否要堅定地跟著傅亦寒,這的確是要再深思熟慮地好好地謀劃一下了。
手術燈滅,傅燁焦急跑上前問:“他怎麼樣了?”
幾名專家神色有些緊張地:“傅總情況十分危險,若是能熬過這危險期也可能成為植物人。”
這下整個空間像是冷凝住了一樣,所有人,站著的、跪著的都不敢喘氣。
傅燁幾乎是踉蹌了一下,封逸塵神色難辨,他也有他的謀劃的。
那些計劃是進行還是結束,他是倒戈賀月月那邊,還是堅定地押寶傅亦寒。
封逸塵英俊的臉上寫滿了擔憂。
傅燁崩潰地拿著槍帶著人要去抓明伊桃來給傅亦寒賠命。
這還好封逸塵在,要不然傅十三真的怕自己攔不住。
封逸塵對著怒氣衝天要去找明伊桃算賬的傅燁吼道:
“夠了,傅燁,是他傅亦寒自願跳的,不是明伊桃拿槍逼他跳的,你現在去算什麼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