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月月的車內煙霧繚繞,她指尖夾著猩紅的火光,另一隻手在接聽著電話。
“賀月月,這次要不是我杜家幫忙,恐怕你早被捶死了吧。”
杜文瑜輕蔑的聲音從手機聽筒清清楚楚鑽進賀月月的耳朵裡。
杜文瑜一向瞧不上賀月月,但這次她還是選擇了幫助賀月月,因為能讓陸家鬨心,那她杜文瑜又怎麼會放棄這麼一個好機會。
她派了她在法庭的人,臨時在庭審外威脅了凶手李龍。
賀月月神色難辯,抽了一口手中的香煙,淡淡道:
“這次的確是多虧了您,但您的目的也達到了不是嗎?杜文瑜,我們是互利關係。”
說完賀月月毫不猶豫掛斷了電話,她厭惡杜家的所有人,他們總是高高在上,杜文瑜是,杜文謙也是!
想到杜文謙之前對自己的否認,當初自己是那麼想成為他的手下,卻被他一次又一次的拒絕。
甚至到今天杜文謙他淪為了階下囚還是一股傲氣,他們杜家總有一天會落沒。
賀月月陰狠想著,立馬又拿起了電話撥通:“聯係特偵組的人調查杜家去年在拿下免稅經營權時,有沒有給當時的總統明衍熹行賄。”
那邊人的聲音緊張:“杜家是棵大樹,我們要是被發現怕是會惹怒杜家,而且杜家做事肯定是不留痕跡的吧。”
賀月月望著窗外從眼前劃過的市景,她隻強硬地回複道:“查!沒有痕跡就做點痕跡!”
他們一個從商一個從政,裡麵沒有一點勾結絕對不可能,她就不信他杜家這麼多年一點把柄都沒留下來。
監獄內,杜文謙和陸澤之兩人透著玻璃對視著,兩人淩厲的氣勢並沒有因為年紀銳減。
陸澤之先發聲,語氣帶著濃濃地不悅:“說吧,你找人讓我來這的目的是什麼?”
說完有些輕蔑地打量著已經淪為階下囚的杜文謙。
杜文謙深眸微眯,薄唇勾起:“陸澤之,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沒學會愛啊?”
他雖然在監獄,但外麵的事情他全部知道,甚至因為他不用處理黨務他可以更多的時間去關注沈嫣兒。
他知道嫣兒在和陸澤之鬨離婚,他知道嫣兒看中了幾個劇本,他也知道了陸澤之阻攔嫣兒複出工作,甚至他知道陸澤之不肯離婚放嫣兒自由……
陸澤之聞言幾乎臉色瞬間變陰沉,那張英俊的臉色布滿了戾氣和怨恨,他恨杜文謙,他就是自己的心魔,讓自己永遠活在害怕失去沈嫣兒的恐懼裡,還有偏偏他越擔心他就越是失去。
他起身就要走,杜文謙的聲音立時傳來:“對不起,澤之!那些年還有那晩的事情是我做錯了。”
陸澤之要轉身離去的動作一頓,這是當年那個狂傲不羈的杜文謙嗎?是那個杜家的驕傲,乾什麼成什麼的杜文謙嗎?
他竟然向自己道歉?
陸澤之那深邃的眸子的不可思議,透過玻璃傳達給了杜文謙,杜文謙笑笑道:
“澤之,彆不可思議,人總是要在失去中才會學習改變,二十年幾前的杜文謙也不會想到自己會為了她自願接受法律的製裁,其實在這裡的日子我過得很開心。”
陸澤之又重新坐回凳子上,杜文謙依舊繼續地講著:
“澤之,我們曾經是那麼要好的朋友,你知道嗎?從小我就羨慕你,每次看見你父親我都會暗自想自己的父親為什麼那麼不像你父親那般朗月清風,還有令我更羨慕的是你父親對愛情的忠貞,他不像我父親一堆又一堆的女人,唉,好在我父親被我母親下了絕育的藥,要不然我可能會有無數的弟弟妹妹。”
杜文謙那張俊臉上泛著自嘲又苦澀的笑,陸澤之沉默著,他望著杜文謙想到了童年的回憶,他們曾經也那般交好過,他知道杜文謙成為浪蕩的花花公子多有對他父親的抵抗情緒。
杜文謙自嘲地笑了笑,又繼續道:“澤之,你知道我年輕時的我多自信嗎?我自信認為離開嫣兒我可以依舊過得瀟灑,而她離不開我,但事實是她離開我,她過得幸福美滿,我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