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亦寒那顆熱烈跳動的心,在這一刻停滯,他飛快抓住她向他刺來的匕首,血瞬間從他白玉指骨溢出。
他身邊的保鏢立馬上前,就在他的保鏢要碰到明伊桃時,男人雙目猩紅,大聲吼道:
“滾開,都滾!”
保鏢們立馬退後一點點,但他們哪敢真滾。
想之前這明小姐可是讓boss真從那麼高的山崖跳下去,那天所有人都受了家法,他們的頭傅十三到現在都還在養傷呢。
明伊桃握刀柄的手還在用力地想要抽回那刀,她咬牙用著所有的力氣,她今天非要捅他一刀。
在她要抽回刀的拉扯之間,刀刃在不斷將他手的傷口拉得愈深。
傅亦寒的心越來越冷,他想知道他們之間是如何走到這一步的?還是他們從來就如這般!
另一棟辦公大樓中,拿著平板的總統先生,正不斷放大著監控畫麵。
他那張布滿皺紋的臉帶著陰險的冷笑:“精彩,太精彩了。”
這並不是他有多愛看這樣的愛情拉扯,而是他愛看英雄也難過美人關的挫敗模樣。
這時幾個助理又將一個畫麵切出來,恭敬遞給了他,畫麵中是陸家的車隊湧進停車區,車上下來眾多陸家豢養的家奴。
助理道:“總統閣下,我們需要派人去下麵進行治安維護嗎?”
“不必。
總統的聲音乾脆利落。
這一次他要讓他們鬨,鬨得越大越好。
陸家,杜家,祁家,李家,還有被上任總統明衍熹對付後日漸暗沉下去的張家,這幾大世家財閥都是懸在他這個總統頭頂的利劍,他得攥緊他們的把柄才能睡得安心。
陸家最近已經得罪了檢察院的淮派,他陸宴合那晚在蘭亭把人淮派的一核心給打了,還把人送到了特彆調查組壓著,到現在還不把人放了,這一舉絕對是把這一派給得罪了,聽說也是為了樓下這個女人。
總統又看了眼畫麵中得女人,果然是傾國傾城的美人,也隻有這樣的美人才能讓那樣出類拔萃的男人為她失去理智吧。
沒錯,就是失去理智,他要的就是這個。
“通知我們自己媒體,準備迎接大新聞!”
停車區,明伊桃的刀已經徹底被傅亦寒奪去,丟在了地上,她想去奪,卻被一把拉住,隨後她被牢牢禁錮。
太陽將鋒利刀刃上沾染的血跡迅速凝固。
男人滿是血的手捏過女人的下頜,他指腹上的血塗在女人嬌嫩的唇上,她的唇型飽滿漂亮,如他夢裡那日思夜想的一模一樣。
她越是掙紮,他就越是不讓她動。
血腥味,都是血腥味,她想吐。
“恨我是嗎?明伊桃,那你來喝我的血,吃我的肉呀,來呀!”
傅亦寒發狠地將自己指尖伸進她的口腔,他的眸色猩紅,明伊桃想吐又被他指尖壓住舌頭。
那個像魔鬼一樣的傅亦寒又回來了。
不!不是回來了,是傅亦寒他從來就是魔鬼,之前都隻是他偽裝的,他裝可憐來騙自己同情他,她胸腔震動發出嗤笑,之前的傅亦寒竟妄想用示弱來騙她。
她狠狠地咬住他的手指,他傅亦寒以為自己不敢嗎?
傅亦寒冷笑,果然她明伊桃咬人的牙齒也鋒利,他的指尖傳來劇痛,但哪及心裡的痛,他的心都快要被撕裂到不成樣子了。
他和她過往他都不記得,他隻知道他想要她,他還什麼都沒做呢,她就拿出刀子要捅他。
他抽出被她咬到鮮血淋漓的手指,他一隻手狠狠捏著她兩隻纖細的腕部,另一隻手緊緊鉗住她的下頜,薄唇狠狠地吻上她帶著他血鮮豔的紅唇。
這一吻全是血腥,他深邃的眸子漸漸柔和,即使她緊閉著牙關就是不讓他探尋,他也不在乎,他輕咬著她的下唇……又輕吻她的鼻尖,她的眉心……
“桃桃,和他離婚。”
傅亦寒又褪去了所有的狠戾,他薄唇輕啟,明明是命令,但語氣中卻帶著他自己都察覺到了的祈求。
明伊桃被鬆開的下頜,一陣一陣的酸麻。
她雙目赤紅,嘲諷望著眼前的男人,厲聲道:“傅亦寒,你做夢!”
明伊桃的下頜又立馬被他那隻手死死地固定著,她發狠似得掙紮,緊咬著的牙咯咯作響。
傅亦寒望著她眼底那樣濃鬱的恨意,心尖湧出的疼讓他止不住皺眉,但他還是強硬重複道:
“和陸宴合離婚!”
傅亦寒你做夢!傅亦寒你去死吧!
她的撕心裂肺的怒吼卻發不出聲音。